“戚陌尘，你早就做了要吞并神水谷的打算？”
床榻边佳人在怀的男人清冷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不打算直面回答这个问题。
“罗长老，送夫人回冷月阁，没本宫的命令不得擅出。”
郭玖芙听着他的话，视线渐渐模糊，再也看不清眼前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她眼含泪水的笑了笑，心中已有了答案。
原来，她双手捧上的珍宝，早就被这个男人视为了囊中之物啊……
眼见罗长老命丫鬟来强行拽自己离开，郭玖芙止住笑声开口说道：“戚陌尘，我们和离吧。”
她声音已经带上了悲凉涩意，还有深深的绝望。
当初她把神水谷的一切给了这个男人，一是想让萧条的月璃宫能重整往日威风，二是觉得自己心爱的男人能替她遮风挡雨。
但她从未想过，他竟然会肖想让神水谷不复存在。
嫁给他，是她多年所盼。
守护神水谷，是她此生之责。
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从流星阁回冷月阁，不过几百步的路程，郭玖芙却觉得自己好似走过了这整整五年的光阴。
胸口有些绞痛，她抬手紧压着心脏的位置，却看到手腕处的脉络已经变成了紫红色。
五花毒的毒气，已经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郭玖芙凄惨一笑，看着冷阳下自己被拉长的孤独影子，轻声说道：“戚陌尘，从前我不怕死，是觉得你是我能托付终身的郎君……可如今我却怕死了，因为我还要留最后一口气护住师父留给我的神水谷……”
郭玖芙简单收拾了包裹行囊，做好回神水谷的打算。
丫鬟小青站在旁边，急得不知所措。
刚才罗长老传了宫主的命令，要她在冷月阁好生照顾夫人，但夫人要离家出走她该如何是好啊。
“夫人，宫主说他忙完手头的事就会过来找您，您别走啊……”小青紧张说道。
郭玖芙将发髻上属于月璃宫的珠宝装饰一一摘下，换上了神水谷弟子独有的木钗，这才转眸看向小青。
“当日宫主写的休书我已签字画押，和离书我也放在了枕巾之上，他来冷月阁无非是要一份证明罢了。”
郭玖芙平静说完，拿起简易行囊就要出去。
刚要开门，房门已经被人以大力自外推开，带着阵阵寒气。
戚陌尘走了进来，寒气中带着一抹清香。
郭玖芙吸了吸鼻子，侧开了头。
那是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
“你要去哪？”戚陌尘看着她，眯了眼。
郭玖芙扯了扯嘴角：“你我已不是夫妻，陌尘宫主未免管的太宽了？”
戚陌尘眸色僵了僵：“当日我让你滚，是你死乞白赖要留下，你以为月璃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神水谷的修炼秘籍已为你月璃宫弟子所用，这短短数月的婚姻你不亏……只愿陌尘宫主大人有大量，放神水谷一码，自此你我两清，各不相欠。”郭玖芙淡声说道。
“两清？”戚陌尘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搅得月璃宫一滩浑水，又下毒于椛银，害她胎死腹中，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两清？！”
郭玖芙没想到这个男人依旧认定是她毒害的椛银，根本没了解释的想法。
“那你想要怎样才能两清？”
戚陌尘顿了顿，摆手示意丫鬟小青关门出去后，解开衣襟自床榻边坐下。
“银儿身子弱，这次小产后再孕极难，你给她生个孩子做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