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会变得如此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我有点盼望早点接受命运的审判。
我坐在警察局内接受了审问,头顶昏暗的灯光让我昏昏欲|睡。
我昨夜一直未眠,现在精神状态实在不好,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比白纸还要惨白。
警察一直在不停的对我问话,即使我交代了所有,他们仍旧不停的反复的追问。
我没有撑到二十四小时直接晕了过去,等我醒来,人在警察局的医务室,手臂上还插着针管。
小小的医务室里只有苏岫一个人,她坐在我的旁边,没什么表情。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我醒来,安静的像一个木偶一样。我打量着她,看她那张平淡的脸,看她下垂的嘴角,那眉眼嘴角天生的带了一点凄苦的味道。
而我五官深邃,长得便是一副精明的模样。
看了一会儿,我看的有点反感想吐,正要闭上眼,只听得她说,“宋袅袅,你是不是盯了我好久?”
我吃惊的望向她,她不是看不见吗?
她微微的弯起嘴角,有几分得意,“我虽然看不见,但我听觉很灵敏,很多时候我都能听见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我能根据声音大致猜的出来,人家做了什么,有什么表情。比如刚才,你的呼吸不对劲,我就知道你其实是醒了。”
她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我忽然想到她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我朝她扔笔,她应该是故意没躲开。
后来,我打她一巴掌,她也是听到动静知道牧寒要过来,故意挨我一巴掌。
诸如后来的种种,一切所谓的巧合都不过是她算计来的。
她唯一没算计到的,没用她灵敏的听觉判断到的,估计就是我会动手杀了牧寒。
也许,她认定了我爱牧寒,我会杀了她,都不会杀了牧寒。¥阝
我望向天花板,问道,“你过来干什么?”
“我打听过了,你对寒是杀人未遂,情节严重,寒现在躺在病床上也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而你,最少也得坐十年的牢。”
哦,她是来跟我炫耀的,她赢了。
我嗤笑一声,冷冷的盯着她,反驳道,“你刚才也说了牧寒要一辈子成为植物人了,你得意什么?苏岫,你一个瞎子,你还有照顾植物人,还要养一个女儿,你女儿也得不到父爱。你下半辈子都有的受了,你比我好不了多少。”
“宋袅袅你!”苏岫的脸上变得好难看。
我戳中了她的痛处,对,我就是想要看到她痛苦。是她骗走我的一切,这是她该得的。
过了两秒,她又问,“你不是爱牧寒吗?”
我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轻轻的,没有温度的回道,“不爱了。”
我再也不会爱他了。
苏岫听罢,缓缓的站起身,又靠近我的耳旁,她的双手扣住了我的肩膀,她隐忍着恨,隐忍着怒,“宋袅袅,那天是我骗你的。根本就没有赎金这一回事,你孩子的死只是一个意外。你不该把怒气都发在寒身上,都是你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