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叹气道:“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实在帮不了,观庭的脾气高阿姨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集团的事儿,我从来都不插手的。”
高雅丽见孟棠不买账,顿时哭出了声。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是继母,哪怕我平时做得再好,观庭依然不愿意接受我,如果观庭有怨气,只管冲着我来。”
“逸轩年轻气盛,难免会做错些事,在家里关起门来罚一罚就好了,警局那种地方,阴森森的,身边又没人陪着,逸轩一定吓坏了呜呜呜……”
宋远山心疼的起身来安抚,高雅丽委屈的扭头靠在他的怀中。
谁知,这话非但没让孟棠觉得难为情,她反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回了一句:“如果高阿姨你担心二弟在警局没人陪着,您可以过去陪他呀。”
关一个是关,关两个也是关,还给警察加业绩了呢。
高雅丽哭声一噎。
宋老爷子吸了口氧,咳嗽两声道:“小棠,我知道你一向孝顺,家和万事兴,再大的事,涉及家人也要退一步,一切以家族为重。”
“你现在给观庭打个电话,劝他同意调解,至于他说的事,等他出差回来了再说,但逸轩不能一直在警局待着,对宋家的影响也不好。”
因为宋观庭在书中只是个反派,书中对他家里的事情描写的非常少。
所以孟棠并不清楚,宋逸轩犯的到底是什么事,但从只言片语中也能猜到。
大概是宋观庭抓住了宋逸轩的小辫子,将他关到了警局,而要想让他出来,除非宋老爷子这边同意答应他提出的条件。
而很显然,宋观庭所提出的这个条件,一定很难办到,所以宋老爷子他们不肯答应,两方僵持下,才会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其实孟棠觉得,宋观庭会心理扭曲,用极端的方式来追求爱,原生家庭的原因占很大一部分。
母亲早早离世,父亲对他并不疼爱,转头给他娶了个继母,宋老爷子虽然器重宋观庭,但也是看中他的商业才能。
实则对他的关心,却是微乎其微的。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宋老爷子都开口了,本以为孟棠会妥协,但没想到她竟然敢拒绝。
“对不起爷爷,这是观庭的决定,即便我是他妻子,也不能干涉他的意愿,请恕我不能办到。”
宋老爷子沉着脸,带着长辈的压迫感:“你也要忤逆我了?”
“不是忤逆,而是我的确是做不到,请您谅解。”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宋老爷子抬了下手,“带少夫人去祠堂,既然你那么理解观庭,那就替他给他的母亲上香吧,什么时候想通改变主意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喂喂,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上这种跪祠堂的封建糟粕,过分了吧?
管家做了个手势,“大少夫人,请吧。”
孟棠又不傻,她很快明白宋老爷子的用意。
宋老爷子并不是真的要罚她跪祠堂,而是断定她也是个富家千金,一定受不了这样的苦,会在第一时间向宋观庭告状。
老婆受了威胁,就看宋观庭是选择老婆,还是选择股份了。
这根本就不是选项好么,以宋观庭六亲不认的心狠手辣,只有女主才能让他降智妥协,至于她这个塑料老婆,压根儿就没在他的选项里呀!
孟棠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宋老爷子只是不准她离开祠堂,顶多她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看在她如此威武不能屈的份儿上,等宋观庭回来了,还能给她一大笔补偿呢,也不亏!
孟棠一向是个乐天派,心里想着钱,也就觉得被困祠堂没什么大不了了。
只是她低估了夜晚的降温,她来时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续发展,只穿了一条长裙,现在冻得瑟瑟发抖。
她只能又跑又跳,搓搓手跺跺脚来取暖。
豪门果然不好嫁!
这波罪可是因为宋观庭受的,没个几百万是好不了的!
孟棠又冷又困,只能蜷缩在***上,昏昏沉沉,脑袋像是不倒翁一样一点一点。
忽的,就听见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孟棠猛地惊醒,脑子还混混沌沌着,祠堂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破开了。
本该在千里之外的宋观庭,却如同神明降世拯救苍生一般,背后逆打着的灯光,似是给他镀了一层虚无的光。
更衬得他的面色冰冷如寒霜,眉目沉沉,一双黑眸翻涌着浮尸万里般的汹涌危险色泽。
“宋、宋观庭?”
孟棠冻得舌头一时捋不直,差点儿咬到了自己。
而宋观庭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不过几步就到了她的面前。
男人身形高大,在她面前站定的时候,投落下一片阴影,将娇小的她完全笼罩在其中。
在孟棠仰着张俏丽的小脸,懵懵的望着他时,还没反应过来,宋观庭先注意到了她被冻得发白的唇,以及瑟瑟发抖的身躯。
他阴沉着脸,脱下了风衣,一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落在孟棠的身上,宽大的风衣带着男人的体温,笼罩住她全身。
同时,宋观庭伸手,绕过她的膝窝,轻松而沉稳的,将她抱了起来。
如果不是被宋观庭抱在怀里,半张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她还没感觉出,宋观庭的心跳的竟然这么快。
砰砰砰。
又快又急,像是一路狂奔过来,才会心狂跳不止。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宋观庭的脸色有多冷,响在她头顶的嗓音就有多低沉。
像是在抑制着一种,喷涌而出后将会伏尸百万的危险情愫。
“你怎么回来了?”
孟棠觉得他怀里很温暖,忍不住往他怀中贴得更近些,出口的嗓音带了几分沙哑。
但宋观庭却冷着声,带着一种病态般的固执:“回答我。”
孟棠并不觉得有什么,随便编了个理由。
“你不是在出差嘛,之前你不是说,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不要打搅你工作吗,我最多也就是在祠堂睡一晚,明天也就能回去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孟棠说的有多随意,宋观庭的呼吸又沉又重,黑眸翻涌的料峭寒意,似是化成了***的刀剑。
“冻死了,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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