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院门打开,两个身影就冲了进来,正是***头目刘可义和他的跟班杜二蛋。
“方文飞,你这个鳖孙耳朵聋了?为什么这么晚给老子开门?”杜二蛋气势嚣张之极,一进门指着方文飞的鼻子开骂。
方文飞本来就对杜二蛋一肚子邪火,上一世如果不是他在旁边撺掇,自己又何至于向刘可义借下三千块钱***?
此时见他进门指着自己的鼻子开骂,让方文飞又如何忍得住?一巴掌就朝着杜二蛋脸上抽了过去:
“**的!你骂谁鳖孙呢?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跑老子家撒野了?”
杜二蛋正骂的兴起,哪里会想到方文飞敢迎面给他一巴掌啊?
只听“啪”地一声闷响,方文飞的巴掌就结结实实地抽在他的脸上。
杜二蛋只觉得满眼直冒金星,身体打着旋,踉跄出去了好几步,还是没能够站稳身子,最后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一道几乎横贯了他整个脸庞的巴掌印迅速地隆了出来,触目惊心之极。
“方文飞,他妈的敢打老子!”杜二蛋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伸手从就裤兜里摸出一把***,“噌”地一声弹出了刀锋,狰狞地说道:“老子今天非废了你这个鳖孙不成!”
一边说着,他手中的***一边就狠狠地向方文飞捅了过去。
方文飞却根本就不害怕,身子轻轻一闪,就躲过了杜二蛋的刀势,然后左手闪电般地一伸,便抓住了杜二蛋的手腕,顺势狠狠一拧,只听杜二蛋“哎哟”一声惨叫,手中的***就掉了下来。
方文飞右手接住***,左手发力把杜二蛋按到院门上,一边让***在手里舞动着漂亮的刀花,一边轻蔑地说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废我?”
说着,他右手猛然一挥,只听“笃”地一声,***贴着杜二蛋的耳根狠狠地扎进了门板里。
杜二蛋耳根处的皮肤感受着刀锋上传来的寒意,吓得差点当场尿了裤子。
***!
但凡是刀锋偏离一毫米,他杜二蛋今天就要去找阎***报到去了!
“方、方哥,不,方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杜二蛋嘴唇哆嗦个不停,“我、我刚才,只是、只是跟您开个玩笑,您、您千万别生气!”
方文飞轻轻摇了摇头。
他还真没有想到,杜二蛋这个刘可义手下赫赫有名的打手竟然会这么怂,本来还以为他是一块不怕死的滚刀肉呢!
而自己上辈子竟然被这样的怂人吓得逃离了沙阳,想想真是可悲!
他伸手松开杜二蛋,转身看着旁边刘可义:
“刘老板,你怎么说?”
刘可义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双腿有些发软。
方文飞不是一直像一只小绵羊一样任他们拿捏吗?
怎么会忽然间变得如此彪悍?
自己的头号打手杜二蛋在他手中竟然走不了一个照面?
今天大意了啊!
应该多带点人手出来的!
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刘可义强自镇定地说道:
“***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方文飞,你即使再能打,也不能欠债不还吧?”
“老子什么时候说不还了?”
方文飞说道,“只不过要晚一些时间罢了!”
“晚一些时间?”
刘可义说道,“你前天借钱的时候,可是说昨天一定要还的。”
“我今天才上门来讨,已经是多给你一天时间了!”
“刘老板,那笔债是怎么欠下来的,你我心中都有数!”
方文飞冷冷一笑,说道:“不过钱既然过了我的手,这笔债我就认下了!”
“但是要想让我还钱,就要再给我多三天的时间!”
“不可能!”
刘可义断然回绝,“沙阳市谁不知道我刘可义借钱的规矩?”
“说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
“你今天如果还不上,就拿你的院子顶账!”
“呵呵,我说刘老板怎么这么大方借给我钱,原来是看上了我这破院子了啊!”
方文飞笑了起来,“不过你是做梦!”
“院子是不可能给你的!”
“真要想让我还钱,就再给我三天的时间!”
“否则的话……”
他看着刘可义,“我就拉着你去***自首,咱们俩同归于尽!”
“我参加***,不过是触犯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最多也就是被拘留十几天。”
“而你聚众***,可是要被判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更别说,赌债还不受法律保护!”
“你敢!”
刘可义勃然大怒,双眼紧盯着方文飞。
自从他靠着聚赌和放***成为沙阳市一霸之后,还没有人敢这样威胁他。
“你认为我不敢?”
方文飞双眼毫不避让地跟刘可义对视着。
几秒钟后,刘可义败下阵来。
因为他从方文飞目光中看得出方文飞是真的敢这样做,而不是色厉内荏的恐吓。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方文飞从一头软弱的小绵羊变成了一只凶狠的猛虎,但是刘可义知道,自己还是尽量不要去挑衅他。
否则的话,这头猛虎真的敢拉着他同归于尽。
“好!我就再给你三天时间!”
刘可义说道:
“三天之后,你如果再不还钱,老子哪怕是跟你拼个同归于尽,也不会放过你!”
“这不就对了嘛!”
方文飞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刘可义的肩膀,
“放心吧,刘老板,我不会让你和同归于尽的!三天后我绝对会还钱!”
刘可义板着臭脸,不理睬方文飞,扭头对呆立一旁的杜二蛋呵斥道:
“丢人现眼的狗东西!还不跟我走!”
“是!老板!”
杜二蛋应了一声,迈着软绵绵的腿正要走,却听身后传来方文飞的声音:
“慢着!”
杜二蛋被吓得一哆嗦,双腿差点跪倒在地上。
“还有什么事儿?”刘可义倒是还镇定,转身看着方文飞。
“两件事儿!”
方文飞说道:“第一……”
他用手指了指插门板上的***,
“把你们的***带走!”
杜二蛋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拿,连忙应道:“是是是!”伸手把***从门板上拔了下来。
“第二件事,”
方文飞平静地望着刘可义,“刘老板再给我拿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刘可义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对,五十块钱!”
方文飞说道,“几千块钱不是笔小数,我要到省城天州找亲戚筹措。”
“可是我前天在***输了个精光,连一毛钱都没有!”
“没有路费,我又怎么到天州去找亲戚借钱还刘老板你的债呢?”
刘可义目光在方文飞脸上梭巡了两下,扭头对杜二蛋说道:
“二蛋,给他拿五十块钱!”
“老板……”
杜二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从他跟在刘可义身边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刘可义收债不成,反而要往外拿钱的,这***究竟谁才是债主啊?
“老**的板!”
刘可义一脚就踹到杜二蛋的**上,“你磨蹭个弹弓啊?快点拿钱!”
“好的好的!”
杜二蛋连**都不敢揉,伸手从兜里摸出五张大团结,递给了方文飞。
方文飞伸手接了过来,把五张大团结都对着光线验过水印,确定是真钞,这才塞进兜里,冲着刘可义说道:
“刘老板,一共欠你三千零五十块!三天后准时还你!”
“好,我就再等你三天!”
刘可义点点头,领着杜二蛋往外走。
顺着胡同一直往外走了大约有五六十米,他才又停下了脚步,望着方文飞院子的方向,问杜二蛋道:
“二蛋,方文飞这小子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还这么能打?”
“老板,我也不知道啊!”
杜二蛋摸了摸脸上**辣的淤痕,“会不会是这鳖孙以前是扮猪吃老虎,装的啊?”
“不像是装的!”
刘可义摇头说道,“这个小子身上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事儿!”
方文飞那边却不管刘可义和杜二蛋两个人怎么想。
他回到房间,拿起笔给司丽洁留了一张便条,说自己有事到天州一趟,两三天之内就会回来,让司丽洁不要担心,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拎着一个黑提包,就赶赴沙阳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