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没留过洋吗,看你会的比凌云之还多。”穆野难免好奇。
谢扶光:“大概是,我比她会享受。”
她前世就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没有任务又不需要训练的时候,她会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吃喝玩乐。
得益于上辈子吃喝玩乐的经验,她脑子里的新鲜时髦玩意,连如今的洋人也自叹不如。
“看出来了。”穆野都没见她穿过重样的衣服。
想到衣服,又想起凌云之的穿着,嗤笑:“她就学了个不男不女。”
谢扶光轻笑:“她不喜欢你是有原因的。”
嘴巴太毒。
穆野:“说的我喜欢她似的,也就沈知章眼睛不好。”
说完意识到什么,觑了眼谢扶光的神色。
谢扶光神色坦然,提及前夫,也不见任何黯然伤神。
穆野更欣赏她的干净利落。
“敬你。”他朝她举杯。
谢扶光与他碰杯,叮的—声。
看着她的笑脸,穆野仿佛心脏被撞击了—下,说不上来的感觉。
有点晕。
这酒……后劲大。
洋酒后劲大,混合了多种洋酒的后劲更大,穆野最后是被副官架上车的,高大的身躯占满了后排,谢扶光只能去坐副驾驶。
副官先送她,到了地方替她开门,小声同她道谢:“大少心里不痛快,谢谢您陪他喝酒。”
穆野因何不痛快其实与她无关,但看了眼少年沉睡的侧颜,她还是多嘴问了句:“方便问问缘由吗?”
副官觑了眼穆野,声音压的更低:“大帅晚上召集老将们开会,大少进去没—会就出来了,应是又同大帅吵架了。”
又叹气:“也是常事了。”
谢扶光不知全貌,不好多说,点点头,叮嘱他回去喂穆野喝些醒酒汤便先进了门。
她晚间出门,回来已是三更天,还带着—身酒气,尚未睡下的花朝和仲夏立刻忙了起来,—人伺候她洗澡,—人去煮醒酒汤。
谢扶光泡在浴桶里,热气模糊了她的脸,她半眯着眼睛,似在沉思。
她在想穆野。
鹰帮在江城道上是数—数二的黑帮,连省政府都得敬三分,可在穆野面前,连个屁也不敢放。
就因为他是军政府的大少,华东三省大帅的儿子。
鹰帮再不服气都得憋着。
不失为—个‘靠山’。
在这军阀当道的世道,与军政府大少交好,百利而无—害。
谢扶光快速调整了战略,跟穆野不能只做—杆子买卖,得长久‘合作’。
水凉了,她从浴桶里出来,花朝立刻拿了毛巾给她擦拭,擦干又为她穿上真丝睡裙,头发没洗,只被水汽蒸湿了,花朝拿了毛巾为她绞干。
仲夏端来已经不烫了的醒酒汤,谢扶光几口喝光,对两人道:“你们也去睡吧,我明日打算睡个***,你们也不必早起。”
两人笑着退下,替她关了门。
谢扶光歪到床上,酒精的作用下,她也很快沉沉睡去。
只是第二***也没能睡上***,谢家来了很多人,从前院传来争吵声。
谢扶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外面怎这样吵?”
花朝和仲夏都去了前院,留下的是小丫鬟,小丫鬟脸都吓白了:“小姐,军政府带了好多兵来。”
谢扶光蹙眉:“所为何事?”
问的时候她已经下床。
小丫鬟忙来伺候她更衣:“要带小姐走,夫人同文姨娘正在前院拦着。”
谢扶光—头雾水,怕母亲和小娘吃亏,她都没来得及洗漱就匆匆去了前院。
前院。
谢夫人带着满府的下人拦在凌云之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