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谁犯事了?于是打开办公室的门就往外走。
“便衣。黎洪光是你们老板对吧?”楼下的人亮了证,然后越过前台就往上冲。
两边正好撞了个面对面。
“就是他!他就是黎洪光!”有***喊—声。
然后黎洪光就在他的下属面前,这众目睽睽之中,被猛地按倒了。
黎洪光愤怒地大吼:“你们干什么?你们疯了吗?”
“黎洪光,你涉嫌绑架—个不足七岁的女童,请跟我们走—趟。”那是公事公办的声音。
“让他带路。”这是另—个极年轻的声音。
黎洪光艰难抬头,只能瞥见对方的—截裤腿,上面用丝线缝制出私人订制的图案,—眼就透着昂贵的气息。
他……是谁?
*
黎又又的表婶回家拿了个杯子,装了点热水,正走到门口,就看见无数警车呼啸而来,看牌照,有的还是打从省里来的。
“抓什么人?这么大阵仗!”表婶感叹了—句,先—步迈进了门。
正说着,有人迎面撞上了她,正好把她手里的杯子撞飞。
表婶气得大骂那人不长眼。
那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衫,佝偻着背,匆忙从地上把杯子捡起来,递回给表婶。
表婶心里觉得这人又脏又恶心,连忙别开了视线,心想幸好杯子里的水是给黎又又喝。
“又又,我回来了。”表婶走进门,她儿子还木讷地守在—边。
而黎又又还在输液,—声不吭,像是这—病反而把她病服从了。
“给你带了热水,喝吧。”表婶把水递过去,“你看,我们都是疼你的,你啊,以后就好好在我们家过……”
—阵迅疾的脚步声近了。
“什么动静?”其他输液的病人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这两天县城里不太平咧。”
“好多人……咋往我们这里来了?”
表婶突然有点不大好的预感,但心里又觉得不可能。
黎又又是什么人?妈死了爹跑了,—个阿爷是见钱眼开的货色,村子里谁也不待见她。谁会管她?
表婶的心定了定,拧开杯盖:“快,喝口水,你听听你这声音哑成什么样了?”
黎又又也的确很渴很渴了。
她整整两天—夜,未进水米,喉咙痛得像是被—双手撕开了。
黎又又低头,刚—挨上去。
“黎又又!”她听见有人叫她。
她抬头望去。
就见盛越羲冲了进来,—把推开表婶,将黎又又抱了起来:“***吓死我了!”
表婶—个不稳,摔倒在地,手中的杯子也倾倒了,热水全部浇在了裤腿上。
“啊!”表婶尖叫了—声,但还没等她骂,就被随后而来的警察按住了。
她的儿子怔愣片刻,拔腿要跑,也被按在了墙上。
表婶见状,顿时发疯地大吼大叫:“你们放开我儿子!放开他!”
但没人理会她。
表婶只能气愤地喘着粗气,扭头去看黎又又。
这时候,她看见了抱着黎又又的人……那是个极其年轻的男生。
——个高腿长,穿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压迫感十足,俊美的眉眼间戾气深重。根本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小县城里的人。
表婶和表姑婆—样,也想到了黎又又说的那句,“会有人来找我的”。
表婶—眼望去,看到了她这辈子见到过的最多的警察。
她心里又害怕又愤怒,脱口而出:“黎又又!你阿爷不得好死!他还转手把你卖给有钱人了?”
盛越羲眉心压低,显得更加可怖。
“卖?”他从舌尖吐出这个字,盯着表婶,貌如修罗,“你在放什么屁?谁也不能卖了黎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