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戴柚宁早早来到了检察院。
傅怀瑜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更不喜欢有小心思的人。
可简单的制服,穿在戴柚宁身上却变了味儿。
“这是新来的实习生,你瞧瞧那狐媚样儿……”
“这可是戴青山的女儿,真不知道她怎么进来的,政审也能过?”
“有其父必有其女呗,也不知道傍上了哪个老头。”
同事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议论,这些话只字不漏的进了戴柚宁耳中。
这样的话她听多了,也便无感。
她的监护人早就换成了舅舅,大概是父亲早早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少说话,多做事。”
傅怀瑜拎着公文包走了进来,戴柚宁望着身前的人,只想到一个词——西装暴徒。
众人纷纷回到各自的办公区域,而戴柚宁作为实习助理,便跟随傅怀瑜进到了单独办公室。
“姐夫,谢谢你……”
“在这里喊我傅检。”
傅怀瑜不喜欢这个称谓,尤其是从她口中喊出来。
戴柚宁的目光聚集在了男人高挺的鼻梁处,听说这样的男人欲望也更强。
“傅检,这是我整理好的案宗。”
戴柚宁走上前,故意碰撒了接满热水的保温杯。
傅怀瑜扯住戴柚宁,向前一拉,刚好让她置于自己双腿之间。
戴柚宁故意停留两秒,再慌乱起身,装作一脸的无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刚刚打翻的热水已经淋在了膝盖之上,隔着薄薄的丝袜都能看到腿根处那一片通红。
傅怀瑜莫名的燥热,却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说道:
“用冷水冲一下,下次小心。”
说完,他双腿交叠,掩饰住那西装革履之下不堪的欲望,对自己妻妹的欲望。
戴柚宁不屑,男人她见过不少,这么能装的还是头一个。
大一的时候,她三言两语哄骗了校董儿子,奖学金、科研项目从不间断。
大二兼职的酒吧老板对她热烈追求,被她半吊着多拿三倍工资给母亲补上了住院费。
不止是男人,法大最有名望的女导师也对她甚是喜爱,推崇她来到最高检,做了首席的助理。
没关系,对傅怀瑜,她有的是手段。
戴柚宁半带着哭腔的答道:“好。”
不是装的,是真的疼,火辣辣的钻心。
她一瘸一拐走了出去,不过半刻钟,殷勤的男同事已经送来了烫伤膏。
3
傅怀瑜隔着单向玻璃,望着坐在工位上小心涂抹药膏的人蹙起了眉。
这些年浸润官场,这些小手段他不是看不出,却不知怎么蒙了心,偏偏就想上了她的当。
她压根不是什么误入人间的小鹿,而是一只妖精,专门来人间吸男人阳气的妖精。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戴柚宁将整理的资料交给了傅怀瑜。
随后两人一同从正门出来。
戴疏桐刚巧等候在门外,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心中那股怒意瞬间涌上来。
她愈担心什么,偏偏就发生了什么。
“柚柚,我和你姐夫要去吃饭了,你自己先回去吧。”
戴柚宁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一瘸一拐地准备到公交站去等班车。
对于傅怀瑜这种又装又想的,还是不能太激进。
“和我们一起吧,她受伤了,不方便自己回去。”
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戴柚宁和戴疏桐皆是一愣。
戴柚宁本想拒绝,可傅怀瑜却是依旧坚定,戴疏桐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附和着说好。
三人很快来到了一家私厨。
戴柚宁单独坐在一侧,与戴疏桐相对。
她很早便注意到,两人的感情是单方向的。
比如此刻,戴疏桐一直都在寻找着话题,和傅怀瑜闲聊。
而傅怀瑜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处于礼貌的回答,生硬且刻板。
总之,她不相信正常情侣之间能从诗雅颂谈到亚里士多德。
戴柚宁侧过头,咬着吸管发呆。
“柚柚,你过来帮我去整理一下衣服。”
戴疏桐突然将戴柚宁喊走。
直到进了洗手间,戴疏桐才露出那副刻薄的嘴脸,一巴掌扇在了戴柚宁脸上。
霎时间,那张白皙的脸上高高肿起一个红印子。
“戴柚宁,你真是够贱的,真以为傅怀瑜能看上你,这么不要脸的往上贴?”
“姐姐,我没有……”
“你再给我狡辩!”
戴疏桐揪住她的头发往下扯。
戴柚宁痛的出了眼泪,慌忙解释道:
“姐姐,你和姐夫已经订婚了,我既没有家世又没有能力,怎么能比得上你,我们是亲姐妹,你与其防备我,不如盯紧姐夫身边的人。”
戴疏桐松开了手,面色稍稍缓和,凭戴柚宁如今这副狼狈模样,给她十个胆儿,估计也不会怎样,今日只是一番警示。
“知道就好,洗把脸再回去,别让他看出来。”
回廊里,戴疏桐碰上几个旧友,免不了攀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