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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雅要他陪着去参加宴会,周栖林就会要他陪着去学校活动。

秦雅要他陪着去家里看望长辈,周栖林就拎着一兜纸钱逼他带自己去给亡母烧纸。

一次他要和秦雅去旅行,周栖林就失足从楼梯上滚下来摔的小腿骨裂,到现在阴天下雨还会疼。

气得杨维轩大骂她一顿,

“周栖林!你多大了!你知不知道秦雅才是我女朋友!你这样对她公平吗?!”

周栖林咬着牙回击,

“那你和秦雅结婚啊!只要你们结婚,我马上就消失!秦雅选你也不过是你能帮秦家的生意!你们根本就是利益交换!”

周栖林从来都是个聪明姑娘,又从小跟着他耳濡目染那些诡谲,怎么会察觉不出他和秦雅之间的互有所图。

杨维轩当时气的额头青筋暴露,也失了分寸。

“那你呢?你又有什么值得我换的?你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女!”

那天周栖林哭的很惨,她抱着自己的断腿骂,

“杨维轩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杨维轩,我爱你有罪吗?”

“杨维轩,我只是比你勇敢!你敢发誓你对我从没动过心吗?!”

杨维轩咬牙要起誓,周栖林拖着剧痛的惨腿抱住他的胳膊,“我不要你起誓…不要起誓…”

比起听到誓言,她更怕杨维轩应誓。

那一刻,杨维轩觉得扑在他身上的周栖林似乎破碎出裂痕了。

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裂开一条缝隙。

他有一瞬间想要抱住怀里的人,手却在离人分毫时停住。

在周栖林的哭声中,他逼着自己冷着声音,“周栖林,我对你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

他把碎掉的周栖林扔在原地,他觉得周栖林命硬总会痊愈。

现在倒像是如他所愿了。

周栖林磕到的是那条受过伤的腿,杨维轩盯着她等着,等着她撒娇也好,叹气也好。

可最后他却发现周栖林真的只是嘶了一下。

再无下文。

甚至对他说,“路上小心,小舅舅。”

杨维轩刚刚喘息了一口的心,立刻被堵上一块巨石。

声音也带着莫名的怒气,“把你的关心用到该用的地方。”

上了车犹觉气不顺,冷声道,“后天我和秦雅重办订婚宴,这次你最好别起什么幺蛾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杨维轩自己都不明白他期待的回答是什么。

周栖林垂眸,长长的睫毛落在白净的脸上一块小小的阴影。

她声音小小的有些可怜,

“这次不会了,放心吧小舅舅。”

杨维轩咬牙咬的头疼,他从周栖林兜里强行掏出一包烟捏碎扔在地上。

摔上车门的时候,周栖林那副不反抗的顺从模样,让他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

可他,不敢看向正确答案的那一边。

汽车尾气带起的灰尘扬了周栖林一脸。

寒风中她咳嗽了两声,从地上捡起那包皱巴巴的烟,挑出一根完整的放在嘴里,打火机却打不着火。

她背过身避开风,终于点燃,手腕上一枚圆圆的浅红色烫痕。

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气。

她给蒋礼打去电话,

“我让你帮忙定的东西到了吗?”

蒋礼顿了两秒说,“这次是真的送礼?小林子,咱们这关系,只要你一句话,蒋哥陪你再闹他个翻天覆地。”

上次杨维轩订婚宴,被周栖林毁了。

也许是想起上次的胡闹,也许是蒋礼的语气过于搞笑,周栖林竟笑了两声。

蒋礼却在她的笑声中叹气,“小林子,我还以为你不会笑了呢。”

她的确很久没有笑过了,干裂的嘴唇裂开一道血口,疼的让她又是一声冷气。

疼痛让人恢复理智。

周栖林肯定的告诉他,“这次是真的送礼,总不能要走了还留个骂名吧…还有你得帮我个忙…”

长长的烟灰被寒风垂落,挂断电话周栖林掸掸落在发梢的白色烟灰,像是冬季落雪白了头。

抽烟这样的恶习,是和杨维轩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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