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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结婚的时候,沈成铎知道她怕黑,所以特地把家里装了只能灯,天一黑就定时打开。

他曾说:“有我在,怎会让你一个人呆在黑暗里?”

沈成铎的声音再次从听筒传来:“郁桑宁,你都多大个人了,这么点小事自己不会解决?”

郁桑宁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宋芷的声音响起:“大叔,你不专心,我要惩罚你!”

郁桑宁忽然想起宋芷发给沈成铎的微信,也是说不穿她挑的衣服就要惩罚他,亲他十分钟。

沈成铎一声闷哼,随后电话被匆匆挂断。

郁桑宁眼睛酸的厉害。

她是个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的人,对待有种尤其拼命。

沈成铎对她说过:“桑宁,你不用那么逞强,当个被我宠爱的小女生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都有我。”

他说只要有他,她就什么都不用操心。

可现在他却为了照顾别的小女生,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郁桑宁擦干眼泪,自己去了酒店。

上班的时候,上司云姐看她状态不好,就问了一句:“桑宁,是不是因为调走的事情跟你老公吵架了?”

现在郁桑宁根本就没有机会和沈成铎吵架,他压根都不回家。

连她要调走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郁桑宁勉强扯出一丝笑,轻轻摇头:“没有云姐,我就是昨天睡太晚了。”

云姐担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跟我沟通。”

郁桑宁点头,不由得想起了沈成铎第一次知道她要调走的时候。

她和沈成铎是高中同学。

沈成铎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妈妈一个人把他抚养长大。

高三那年,沈成铎突然不来上课了,作为班长的郁桑宁被老师安排去他家看看。

郁桑宁永远也忘不掉,打开沈成铎房门的那一刻,他了无生气躺在床上的样子。

手腕流出的鲜血染红的浅蓝色床单。

沈成铎醒来后,抱着她痛哭:“我妈没了,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年少的郁桑宁心疼沈成铎的遭遇,往后的日子里,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多关照这个可怜的男孩。

沈成铎第一次听到她说要调走的事情,抱着她眼眶红了:“桑宁,你也要离开我吗?”

他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当时他在病房里醒来时候。

从那以后,郁桑宁再也不提调走的事情。

家里的灯,郁桑宁找了维修工修好了。

回家时,难得看到忙着照顾宋芷的沈成铎回来了。

“宋芷好了?”郁桑宁问。

沈成铎神色自若:“她回老家看她妈妈去了。”

难怪。

郁桑宁笑容嘲讽,如果不是这样,沈成铎恐怕还舍不得回家吧?

沈成铎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后,开始指责了起来:“郁桑宁,你现在除了工作就不管家里了?”

“你是个女人,不要光想着自己的事业,现在你是彻底连家都不顾了是吧。”

家?

这还是个家吗?

郁桑宁冷笑:“你还把这当成家吗?我以为你把这里当成旅馆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房子是睡觉的地方,而家是有爱的地方。

沈成铎不满:“这是你不顾家的理由吗?我工作多忙你不是不知道,郁桑宁,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无理取闹?”

郁桑宁突然感觉累极了。

以前,不管多晚下班她都会准备好可口的饭菜等他回来。

可是后来沈成铎的公司越做越大,他回来的也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不回来。

郁桑宁倒掉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次数越来越多。

慢慢的,她也懒得做了,一个人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

沈成铎依旧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你能不能安安心心的在家呆着,别搞你的什么事业了?”

“我赚的钱还不够你花吗?”

沈成铎的公司在业内有名气,确实算得上事业有成。

他的能力强,所以也越来越自大了。

郁桑宁平静的看着他:“沈成铎,在你的心里,还把这里当成家吗?”

这个房子很大,里头的家具摆设都选的最好的。

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温暖。

而宋芷那个小小的两居室,却处处都是爱的痕迹。

沈成铎没有正面回应,只说了句:“我们是夫妻,这里不是家是什么?狗窝?”

还不如狗窝呢。

郁桑宁觉得疲惫:“你饿了的话自己去外面吃吧。”

结婚七年,他们两从无话不谈到半句嫌多。

沈成铎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又说:“连宋芷一个小姑娘都比你会照顾人,郁桑宁,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做一个贤妻良母?”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郁桑宁压抑在心中的怒火。

“沈成铎,你觉得宋芷好,那要不然你跟我离婚,让她来替你操持这个家?”

沈成铎一愣,猛地摔上冰箱门:“郁桑宁,你简直不可理喻!”

“到底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心里有鬼?”郁桑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流。

“我跟你结婚七年,你变没变我会不知道吗?”

“沈成铎,我不说不代表我傻!”

沈成铎没说话,拧着眉看着郁桑宁。

这是他认识宋芷以来,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她。

她崩溃大哭的样子,似乎唤醒了他记忆深处对他的感情。

“桑宁,我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伸手想要替她擦掉眼泪,却被郁桑宁躲开。

郁桑宁没有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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