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烈日炎炎,下午三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许南意与昨日不同,这次她把自己穿得严严实实的,宽松休闲T恤加长裤,套了件防晒服,还戴了顶帽子只露出两个眼睛,出现在了祁宴迟面前。
祁宴迟眼中带笑,调侃道:“你是刚从中东挖石油回来吗?”
“那怎么办呢?我光敏。”许南意叹了口气。
祁宴迟冷冷地笑了一声:“你昨天没晒到太阳吗?”
许南意一本正经地说:“不一样,昨天最晒的时候我们都在室内,现在外面多热呀。”
许南意摘下帽子,脱下防晒服塞进了包里。
祁宴迟看到了她穿着宽松的大T恤和长裤,与昨天***小辣椒的模样完全不同,于是凑到她耳边。
“你是对我过敏吧?”祁宴迟酸溜溜地讥讽道。
许南意尴尬地笑了一下,后退一步,保持了距离。
祁宴迟语带不满,继续说:“你和我逛街就光敏,我请你听音乐就雅过敏,接下来还有什么过敏吗?”
许南意被吐槽得无地自容,干脆就不说话了。
“走,去唱片店。”祁宴迟说道。
许南意刚想说昨天已经去过了不想去了,马上看到祁宴迟霸道地看着自己,又把话咽了回去。
随后,他们一起出现在了昨天那家唱片店里。
祁宴迟指了指一张黑胶唱片,科恩的《VariousPositions》。
问许南意:“你觉得这张专辑怎么样?”
“挺好。”许南意并不想多言。
祁宴迟又指了指珍尼弗·温拿斯的《蓝雨衣》。
又问:“这张呢?喜欢吗?”
许南意其实内心很吃惊,她发现祁宴迟指的两张唱片都是她平时喜欢听的。
但是她不想与祁宴迟有什么深层次的交流和接触,就很敷衍地说:“还行吧。”
祁宴迟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看出了她的故意回避。
温和地说:“你挑一张唱片。”
许南意在心里嘀咕着,这是什么音乐鉴赏考核吗?但是表面上也没流露出来,就假意翻了起来。
突然她看到了平克·弗洛伊德的《月之暗面》,她觉得自己可以用这张唱片应付过去了。
“这个。”许南意很随意地拿起唱片晃了晃。
祁宴迟什么都没说,接过唱片,去买了单,然后递给了许南意。
“拿着。”祁宴迟温柔又不失霸道。
许南意愣在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想说她家里已经有这张唱片了,刚才只是随手拿的,又觉得自己说不出口。
“怎么,彭清可以买,我不可以?”祁宴迟带着一脸的挑衅。
许南意算是见识到了男人的胜负欲,她结巴了一下,轻叹一声:“可…可以。”
祁宴迟见许南意如此勉强,目光变得更加执着和笃定。
“昨天你们还去了哪?”祁宴迟问。
许南意倒吸了口气,觉得这人是不是问得也太多了。
她淡淡地回绝:“这不太方便说吧。”
“又没问你们干了什么,我只是问去了哪。”祁宴迟紧紧盯住她的双眼。
许南意不想再被他压着问,板起面孔:“那也不方便说。”
祁宴迟见许南意进入了防御模式,放弃了追问。
从唱片店出来时,医学院边上的小巷子里,一些小摊贩都开始支起了摊位。
这里夜间是条很繁忙很热闹的小街,有烤肉摊,煎饼摊,水果摊,还有各种卖小商品的地摊。医学院的学生都喜欢围在这排队觅食。
“好香啊。”许南意闻到了烤羊肉的味道。
祁宴迟指了指远处的一个烤肉摊:“那个最好吃,要试试吗?”
“可以啊。”许南意喜笑颜开,就快步跑了过去。
祁宴迟推荐了原味和孜然味,许南意欣然接受了他的安排。
在马路边,吃完祁宴迟买的两盒烤肉,许南意觉得自己晚饭都不用吃了,腻得慌。
祁宴迟见她如此随和,还像个学生一样,丝毫没有沾染世俗***。完全不在意吃的是几块钱的东西,上不上档次,有没有格调,顿时心生好感。
“要不要去喝杯饮料,解个腻?”祁宴迟很温和地问。
“好啊”。
许南意嫣然一笑,她发现原来祁宴迟也是会关心人的。
他们先去喝了杯冻柠茶,虽然很解暑,但还是觉得不过瘾。
接着许南意又提议去喝点***,祁宴迟也没有拒绝。
几杯酒下肚以后,许南意胆子大了起来,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祁医生,你有兄弟姐妹吗?”
祁宴迟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我是独生子女,你呢?”
“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许南意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你们长得像吗?”祁宴迟接了一句。
许南意突然轻拍了一下酒吧台面,很得意地说:“我可比她漂亮多了。”
祁宴迟看到她如此可爱的样子,笑了起来:“我第一次听人夸自己漂亮的。”
许南意憨憨地笑着:“你看清楚了,我不漂亮吗?我以前在学校也是一枝花好吗?只是现在年纪大了点。”
祁宴迟笑眯眯地看着她,不说话。不可否认,许南意确实长得不错,她清秀灵动,妖而不艳,媚而不俗,曲线优美,还有一股独特的娇憨的气质。
许南意看祁宴迟沉默着,就调侃起他:“你这长相是舒兰医院的头牌吧?”
祁宴迟笑出了声:“我只接诊,不接客。”
许南意也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那一刻,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了医患的关系,也没有了隔阂。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许南意觉得自己有点摇摇晃晃的,虽然还没醉,但是肢体已经不太受控。
祁宴迟似乎酒量不错,这几杯酒就像完全没喝一样,依然精神饱满。
“我送你回家。”祁宴迟主动说。
许南意没有拒绝。
当汽车停在许南意家楼下后,她却迟迟不愿意下车,她知道自己晚上喝了酒回去,郭丽平一定会大发***。
她默默地坐在汽车里,心情起起伏伏,茫然而又无助。
“你是想再呆会儿吗?”祁宴迟探出上半身,几乎要贴到她的脸。
在光线不佳的车厢里,许南意只能看到他脸部的轮廓。
“嗯,我再坐会儿。”许南意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