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被推的撞在墙上,笑的有几分嚣张和不屑。
江妩:“视频是你放到网上去的?!”
“宋子言还说你善解人意,其实也不过是个嫉妒成性的女人!”
“什么视频?”傅青隐满脸疑惑,根本不知道江妩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宋子言推门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江妩直认不讳,有恃无恐:“人是我喊来的,旗袍也是我剪的,就是为了给她个教训。”
“宋子言,你能拿我怎么样?!”
宋子言被一噎。
江妩冷笑一声,“造我的谣,这就是我给她的教训!”
说完就要走。
傅青隐一把扯住她,眼眶气的发红,“你给我站住!谁造你的谣了?”
“你毁了我奶奶的遗物,就想一走了事?!”
还没等江妩说话,宋子言上前扯过她的手,低吼了一声。
“够了!”
傅青隐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江妩已经抽回手,得意洋洋的笑着,“我就毁了,有本事让宋子言来找我麻烦呀?!”
她这副面孔,真让人恨的牙痒痒。
见江妩要下楼。
傅青隐就要去追,才走一步就被宋子言给扯住。
宋子言:“别追了!”
“你和她计较什么?!”
傅青隐根本挣脱不开。
直到楼梯间江妩的高跟鞋声响消失,宋子言才松开手。
傅青隐怔怔站在原地片刻。
红肿一圈的手,忍无可忍,反手就扇了宋子言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回荡在空荡的卧室。
宋子言人都懵了会,接着咬牙道:“傅青隐,你发什么疯?!”
傅青隐澄清的眼底蓄满怒意。
“宋子言,你知道这是我奶奶亲手给我绣的嫁衣,也是她给我留下最珍贵的东西!”
“你留江妩在这,就是为了毁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
宋子言被她眼底的悲伤和愤怒刺痛,不自觉躲开傅青隐的眼神。
他颇不自在道:“你没事招惹她做什么?”
“我招惹她?”傅青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江妩在发什么疯。
宋子言就认定了是她先招惹江妩的?
宋子言:“江妩向来骄傲,死要面子,怎么受得了你的污蔑?”
“行了,这次算你自作自受,下次见到她离开远点。”
傅青隐直接被他这句话给气哭了。
“我自作自受?!”
从来没有哪一瞬间,傅青隐有这么恶心一个人。
“你们这对渣男贱女!迟早会遭报应的!”
傅青隐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骂人,恨不得把所有脏话都骂在宋子言和江妩头上。
可她不会!
气上头了,眼泪直往下掉,脑子混乱一片,甚至有一瞬间想过拿剪刀把这对渣男贱女给直接捅死。
可她打不过宋子言,连要质问江妩都被宋子言给拦着。
傅青隐越想越气。
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强壮的男人,一拳打出宋子言的脑花。
她抹掉眼泪,收拾好衣服装在盒子里,准备立刻离开别墅报警。
刚下楼,就看到昨天搬来的那幅矛青墨大师的画,被利器划的乱七八糟,倒在地上。
精致的画作破烂不堪,连修补都难。
傅青隐呆呆的站在原地,浑身的血直往脑门冲。
喉咙间似乎也有血腥味涌动。
宋子言跟着下楼,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惊讶。
也许是江妩过分的行为唤醒他仅有的一点良知。
他矜持上前,淡声道:“青隐,我没想到小妩会这么做……画我到时候赔你。”
傅青隐冷冷的瞥了眼宋子言,咬牙道,“滚!”
宋子言眉头微皱,却也自知理亏,没再说话。
傅青隐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她压下所有的怒意,带着被毁的旗袍和画走出别墅门。
一出大门,那些被压制住的愤怒和委屈直往上涌,眼泪受不住控制往下掉。
傅青隐哭的眼睛都模糊了。
手上拎着画和装旗袍的盒子,还要拿着窃听报警。
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
刚按下110,侧面忽然出现一辆黑色的车。
等傅青隐看清楚车身,人已经倒在地上。
窃听、旗袍和画摔了一地,她坐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世界好像都寂静了。
车门打开,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沉冷强势的气息笼罩下来,周遭的一切似乎被海面包裹。
傅青隐抬起眼眸,就看到一个穿着新中式黑色衬衣的男人。
男人眉眼深邃,透着成熟古板,似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沉稳似远山,冷冽如寒玉。
傅青隐:“……小叔?”
宋子言纵容江妩毁了她的旗袍和画。
他小叔宋政还开车把她撞了。
宋家的人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宋政眉头微皱,缓缓蹲下身子,黑沉的眸与傅青隐对视。
“伤到哪了?”
傅青隐眼泪下落:“我要和宋子言解除婚约!”
这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见傅青隐哭的这么‘凄惨’,一旁的符平轻声道:“先生,傅**这样子,似乎是和二少闹脾气了。”
宋政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我不傻。”
符平讪讪道:“要不我们先送傅**去医院看看?”
宋政表情沉稳,眼底没多少波澜。
“冒犯了!”
说完,伸手轻松抱起了傅青隐,回头看了眼。
符平立马会意:“我来收拾!”
大概怕伤到傅青隐,宋政的动作很轻柔。
碰到傅青隐时,才发现她全身都在发抖。
他眸光一沉,顺势把座椅上的西装外套罩在她身上。
“很疼?”
不知道是不是傅青隐气昏了头,她竟然觉得宋政说这两个字时有几分温柔。
傅青隐是有些怕宋政的。
宋子言的这位小叔,向来深不可测。
只是脑子一直执拗的想着一件事。
她冷声道:“我要和宋子言解除婚约!”
“好!”
淡漠沉稳的嗓音落在傅青隐耳中,有种玉石碰撞的清冽感。
霎时将傅青隐惊醒。
她泪眼朦胧,眼藏惊愕:“小叔,你、你应下了?”
“嗯。”
宋政语气淡淡的,“宋家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
傅青隐反而安静下来,只一直在流泪。
傅青隐和宋政并不是很熟。
宋政跟她爷爷学过一段时间字,但当时傅青隐已经回了京城傅家,并没有见过他。
正式见面,还是傅青隐和宋子言在一起后。
傅青隐对宋政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在京城颇为名望,是名利场沉浮出来的老手。
虽然只比宋子言大四岁,但在商会酒桌上论资排辈,宋子言父亲都没资格向他敬酒那种。
他在宋家手掌大权,一言九鼎,应下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傅青隐因为他这句话,彻底安了心。
过了会,眼前多了一块绣纹精致的黑色帕子。
是宋政递过来的。
她接了过来,“谢谢小叔。”
傅青隐一边擦眼泪一边解释道:“我没想哭,只是控制不住。”
“我也不是疼的发抖,是气的。”
宋政:“泪***?”
傅青隐:“……不知道。”
傅青隐不爱哭,这辈子也没这么哭过。
谁知道气上头了,一哭人就控制不住,直到医院手都还在抖。
到了医院,宋政让医生给傅青隐做了全身检查。
最后查出只是脚腕有些擦伤,人没有大碍。
符平松了口气,“幸亏当时在小区里面,车速比较慢。”
他刚说完,就瞥见宋先生眸光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
符平:“……”
宋政收回目光,端坐在椅子上看医生给傅青隐处理伤口。
那张英挺深邃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眼底情绪意味不明。
符平心一虚,“先生,我以后开车会更小心的。”
宋政扫了他一眼。
“去缴费。”
符平应了声,跟着医生一起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宋政和傅青隐。
傅青隐靠在床头,眼圈红红的,终于控制住了眼泪。
她面色有些寡淡,“小叔都不问问我要和宋子言解除婚姻的原因?”
宋政静静看着她,“我记得,盒子里的衣服,是师母给你准备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