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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比蒲建国高了大半个头,出手又狠又准,几巴掌把蒲建国给扇倒在地,还给踹了好几脚。

病房里的人惊的躲到一边,宋茵陈忙安抚:“别担心,那是我哥,他就是替我出口气!”

大家一听这是大哥替妹子出头,也就见怪不怪了,这年头,大舅哥打死妹夫的事都有,没啥好奇怪的。

蒲建国蜷缩在地上,疼的脸色发白:“金璨,你不要太过分,再打,我可就要报警了!”

金璨毫不在意的又是一脚:“咋?我妹子被人打的全身是血,你还替***犯求情,轮到你就要报警?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没个女人经得住打?”

宋茵陈懒懒道:“建国,我哥又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过关心我,你不会因为这个跟他生气吧?”

蒲建国扶着墙吃力站起来,抹了下嘴角血渍,吐出一口血沫子。

“宋茵陈,他算你哪门子的大哥?我看他分明就是对你居心不良,你眼瞎看不见是不是?”

宋茵陈瞪大眼:“蒲建国,说啥呢你,我和金璨打小一起长大,小时候还一起吃一起睡,要真有那啥,不早就在一起了,能有你啥事!”

这是从前,她说赵玉梅时,蒲建国回她的话。

论关系,她和金璨,可比蒲建国跟赵玉梅亲多了。

两人同在一个院子长大,金爸金妈忙工作,金璨就托给外婆照管。

后来金爸金妈下放,金璨直接就住外婆家好些年,两人正儿八经是从开裆裤起就在一起疯闹,直到.......

金璨把蒲建国一顿揍,胸口那股邪火散了不少。

“去把住院费和药钱结了就滚吧,我妹子不用你照顾!”

蒲建国捂着胸口:“金璨,你了不起,你去结款啊!”

金璨看***一样看他:“你媳妇住院,让我去结款?

蒲建国,就算你想戴绿帽,难不成我就愿意给你织帽子了?”

“噗嗤!”隔壁床的小媳妇被这话给逗乐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蒲建国被金粲怼的脸色铁青,一瘸一拐出了病房,金璨跟着他,看他交了钱,才慢悠悠回来。

再回来,手里便拎着一个网兜,里头有苹果橘子还有香蕉。

“你买这么多干啥?”宋茵陈微微蹙眉:“我又吃不完这么多!”

“呵呵,你脸可真大,就你长嘴了,我吃不得?”金璨切了一声,打开了网兜。

宋茵陈闭嘴,她就不该说话。

过了几十年,都快忘记这人嘴巴毒了。

金璨剥了一个香蕉给她,也给自己剥了一根,还顺手给对面小媳妇扔了一根,见那老太太看他。

他便咧嘴一笑:“老人家牙口不好,少吃这个!”

老太太气得鼻子哼哼,果然这兄妹两个都不是好人。

宋茵陈拿着香蕉,看着剥橘子的金璨,心神一阵恍惚。

她已经将近三十年没见到金璨了。

他在最好的年华逃命,从飞奔的火车上一跃而下,尸体被碾成碎片,拼都拼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来。

“喂?你一直盯着***啥?不会到现在,突然发现你哥我很帅了吧?”金璨突然凑了过来,一脸坏笑。

宋茵陈翻了个白眼,再看他烫着时下的三七分微卷,脖子上还带着个十字架,穿着个花不溜秋的松垮衬衫,天蓝色的牛仔喇叭裤,刷的锃亮的尖头皮鞋。

顿时有种后世父母看非主流杀马特的感觉,想拿拖鞋抽他。

宋茵陈见他意气风发,想起他死前的惨状,一时眼眶湿润,鼻音厚重道:“是,你很帅,蟋蟀见了都得叫大哥!”

金璨不满意她这回答:“真的,上次我去海城,好几个姑娘拉着我,说我像那个啥古田乐,说我要是拍电影,一定会很火。

可惜我爸那个老古板,打死也不让我去港城!”

他这么一说,宋茵陈仔细一瞅,还真觉得有几分像那位大明星。

金璨以时下人的看法来说,颇有些离经叛道,喜欢潮流,尤其喜欢摇滚之类的东西,让保守的金爸金妈很头疼。

金璨正说的眉飞色舞,见宋茵陈眼里水雾渐起,以为自己说错话,让她不高兴。

他赶忙将橘子塞宋茵陈手里:“你咋长大之后,就变得爱哭了,小时候你多猛啊。

曾经打的我跪下求饶的陈陈姐去哪儿了?”

他说这话,一时勾起宋茵陈的回忆。

院里孩子多,多是父母工作忙没人管,一天到晚上树爬房野的没边。

别人还有父母多少管教一二,她爸妈下乡之后,连封信都不写,外婆心疼她出了月子身边就没父母,不免对她多有纵容宠溺,养的脾气很大。

金璨来了之后,她跟金璨几次干架之后,确定了在家的地位,出门身后带着个小弟,成了院里有名的大姐大。

深秋的阳光透过简陋的窗户,落在枕头边上,暖洋洋的很舒服,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就在咫尺之间,重生而来的幸福霎时溢满胸腔。

宋茵陈捂住脸,无声的哭泣,眼泪顺着指缝落下。

金璨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你....你别哭了啊,要是觉得过不好,不过就是了啊。

别看我这五六不着调的样子,其实我找工作了,就在市文工团。

真的,我每月都有工资,能养你的!”

隔壁的小媳妇一脸羡慕,不管这哥哥是不是亲的,听人家说这话就暖心。

不像她家兄弟,永远只会劝她:“谁个夫妻不打架?那牙齿和舌头还有磕到的时候,打打闹闹一辈子,不都这么过的嘛!”

宋茵陈背过身,悄悄擦了下眼泪:“你咋知道这事儿的?”

金璨脸色一沉:“我有哥们在你们乡***,是他告诉我,说你被人入室***,还差点没了命,

我没敢让我妈知道,你晓得,她跟你一样爱哭,怕她一听说这事受不住。

就自己搭了车过来的!”

宋茵陈一怔,从市里到槐树乡要转好几次车,金璨怕是一听说消息,就赶着过来了。

“灿灿,我要拜托你一件事!”她如今无人可用,只有拜托金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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