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觉醒来,给她干到五年后了?
宋杳知定了定神,轻轻捏了下手臂娇嫩的肌肤,好痛!
不是做梦。
好在她是现代穿越过来的,安国公夫人难产,鬼门关走了一趟,生下的女儿却还是一落地便没了呼吸,宋杳知就是这个时候穿来的。
穿的还是她睡前看的一本宫斗小说《妖妃好孕,绝嗣皇帝宠疯了》,讲述了一代祸国妖妃洛茵茵凭借易孕体质一路开挂的上位史。
书中女主洛茵茵本是战败国献给大庆朝的美人之一,大庆皇帝正值壮年,宫中妃嫔无数,然而生的儿子全都活不过三岁。
直到洛茵茵出现,进宫不到一年,她就怀上了双胞胎,没过几年,又是三胞胎,龙凤胎……
且生的孩子个个脉壮如牛,一下子充盈了后宫皇嗣不说,更是狠狠打了前朝那些说”皇帝生不出儿子”的谏官们的脸。
洛茵茵凭此获宠,再到固宠,最后一举成为宫斗冠军!
就在宋杳知感叹着“我的脑子就是看这些书看坏的,但是真上头啊”,眼睛一闭一睁,好了,她穿进来了。
幸好穿的不是一连生了十几个孩子的女主,也不是皇宫中天天都在勾心斗角的妃子,而是书中背景板安国公家的女儿。
一回生,两回熟,她在古代生活了十五年,再穿一次到五年后,好像也不是多么离奇的事情。
依照现在的情况,她应当没有红杏出墙,甚好。
可夫君怎么换人了,她的阿昭又去了哪里?糟糕。
新夫君还是全京城最冷漠的男人,一看就不是疼人的。糟糕透顶!
宋杳知又惊惶,又无措,不禁悲从中来。
作为国公府唯一的**,又是九死一生活下来的,她自小就在爹爹娘亲以及两位兄长的万千宠爱中长大。
青梅竹马的谢云昭也对她有求必应,言听计从。
并且谢云昭论模样,身高八尺,眉眼霁明,丰神俊朗。
论家世,他是皇上亲哥哥—大***端王的嫡世子,拥有整个京城绝顶尊贵的身份。
论结局,反正书中没有说端王府有什么坏结局。
原著作为宫斗文,充满了各种阴谋斗争,几乎每一章都在死人。
为了成功苟到大结局,宋杳知早早地为自己谋划好亲事,并在及笄之年如愿嫁给了谢云昭。
前面十五年过得太顺风顺水,她以为这一生都会和少年夫君相依相伴,***,与子偕老。
可是命运怎么突然拐了个弯,让她又嫁给了阿昭的七皇叔,还与他生了一个孩子!
宋杳知赶紧回忆剧情,书中对肃王的着墨不多,只有零星几句……
肃王谢蘅骁勇善战,杀伐果断,一举收复了失去百年的国土,才有了后来洛茵茵作为战败国的岁礼入宫一事。
谢蘅短暂的一生似乎都奉献给了战场,一生无妻无子,后来更是战死沙场,壮烈牺牲。
想到这里,宋杳知心乱如麻,没注意到屋外的小世子扒拉了两下谢蘅,灵活地越过他钻了进来,哒哒哒扑进她的怀里。
“娘亲!”
宋杳知下意识搂住软软的小团子,终于对自己无痛生娃有了实感,又有点恍惚。
这……这就是她生的小家伙?
真的是她生的吗?
足足五年的空白记忆令她很是不知所措,娇美的面庞之上,亮澄澄的美目写满了迷茫。
好在谢蘅已屏退众人,合上房门,一屋子只剩下一家三口自家人。
他是会套话的,三言两语已得知:小世子名砚之,年龄三岁半,尚未开蒙。
闻言,谢蘅与宋杳知又是一怔。
他们生的小孩,竟这样大了!
也就是说,距离谢蘅回京/谢云昭回京前夜不到九个月,宋杳知就有了谢蘅的骨肉!
宋杳知:难不成她四年前还是红杏出墙了?
而在谢砚之的小奶音里,谢蘅似乎对她并不怎么好。
“爹爹,不许你再把娘亲关起来!更不许你打娘亲!”
宋杳知:他还是个家暴男!!!
感受到来自身旁女子审判的目光,谢蘅下意识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很陌生的感觉,又有点熟悉。
同时他心头也升起几分有趣,这女子刚刚还一副瑟瑟发抖、六神无主的模样,看着胆子挺小,但也小不到哪去。
谢蘅有清楚的自我认知,他一点也不相信自己会囚./禁、欺./辱女人,于是不紧不慢地问道:
“爹爹什么时候把娘亲关起来了?又是怎么欺负娘亲的?”
谢砚之亲昵地依偎在宋杳知身上,藕节似的手臂搂着她纤白的脖颈:
“您把娘亲关在床上,不让她下床,也不让她抱砚儿!您还打娘亲**,娘都被你打哭了!”
“……”
“……”
这是什么童言无忌呀!宋杳知顿时羞得脸颊绯红,宛若熟透的***,这些话是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心理上)能听的吗!
谢蘅脸色倒没什么变化,仔细看却能发现他面部线条绷得很紧,眸色也更加冷峻,唯有耳后漾开一抹不自然的薄红。
安静的室内,一时无言。
谢砚之圆溜溜的大眼睛在他的父王和母妃身上转来转去,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个人很不对劲,平时自己这样赖着母妃,一定会被父王揪着领口提溜出去,可他今日怎的无动于衷。
他小小的脑袋想到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也没想明白。
“砚儿是不是困了,娘亲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宋杳知迅速捕捉到儿子的困意,刚发出声嗓子就不自觉地夹了起来。
她的声音本就甜而软糯,此刻放慢了声调,落在男人耳中绵软酥骨,娇得能滴出汁。
天哪,她上辈子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温柔的声音和谁说过话!
谢砚之迷迷糊糊,乖巧点头,就被谢蘅接手过去,单手抱着他走向卧室的床榻。
他们的床是很大的拔步床,内置一张足以躺下四五人的架子床,床外还设有浅廊,床头柜、小桌一应俱全。
宋杳知本以为谢砚之会睡在她和谢蘅中间,谁知小家伙很自觉地爬到了床的最里侧,小手一摊,倒头就是睡,反倒让两个大人尴尬地立在床边。
一炷香之前,他俩还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此时却成了最陌生的熟悉人。
宋杳知很想让谢蘅出去找个房间睡,偌大的肃王府,总不可能就这一张床。
但她也明白,堂堂肃王大半夜和王妃分房而睡,这太奇怪了,就怕有心人以此做文章。
谢蘅的想法同她一样,记忆里自己刚从边关回到京城,尚未任职,明里暗里无数只眼睛盯着自己。
他在短暂的错愕后迅速冷静下来,也不知五年后的京城是何光景,更不知肃王府如今的情况,现在能做的只有以不变应万变,摸清局势,再作筹谋。
谢蘅沉吟片刻,说道:“你我既已是夫妻,又有了砚儿,便是一家人。”
“明日我会去查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然五年太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查清楚的,需要一段时日。”
“在此期间,我希望你我二人在外人前依然维持夫妻身份。”
宋杳知点点头,她知道谢蘅的能力,这可是把割让了近百年的国土统统收回来的男人!
他办事,她放心!
谢蘅见她如小鸡啄米,紧绷的神色稍稍舒展,又道:“你放心,你是肃王府的王妃,在这里,没有人敢不听你的话。”
宋杳知稍感宽慰,又点了点头:“皇……”她差点同从前喊***辈的人一样也喊他皇叔,话到嘴边,又生生地把“叔”字咽了下去。
“***,可否拜托您一件事?”
谢蘅以为她会提到谢云昭,面无表情道:“你说。”
宋杳知却道:“我想知道我的家人如今怎么样了,是否都安好。”
也不知道五年过去,爹爹娘亲是否都康健,还有大哥大嫂,二哥……
谢蘅闻言,眸中掠过一丝异样,随即颔了颔首:“好,明日我会去查探国公府的情形。”
宋杳知不是忘了谢云昭,反而她很想念他,很迫切地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一切都太荒唐了,完全和书里写的不一样,让她不安,也让她生出几丝委屈。
为什么她会和谢云昭和离,是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吗?
她又为什么嫁给了肃王,莫非是在她婚姻存续期间,谢蘅看上了自己的美色,强取豪夺,生生拆散了她和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