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怪不得她死的时候眸中都是错愕,想必她到死都没想到是怎么一回事吧!
既然自己借用了温玥婷的身体,那便替她好好活下去,让对不起她们的人,全都加倍奉还!老天爷给了她这样的一次机会,她苏如锦自然会好好的利用。
打定主意,温玥婷便费了好大的劲将王嬷嬷用白绫吊在后院的树上,高高悬挂,她便躲在暗处观察着。
大约有一炷香的时辰,外头有脚步声传来,温玥婷屏住呼吸,进来的是位身着黄衫的姑娘,在温玥婷的记忆里,她就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丫鬟小柳。
“啊----”
看到被悬挂的王嬷嬷小柳吓得惊叫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救命啊--死人啦--”
小柳离开之后温玥婷从暗处走了出来,很好,已经有人将消息散了出去。
真的很想看到,那位大夫人见到现在这种景象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想着,温玥婷的唇角就不由得扬了起来,转身,故作一副痴傻的模样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双臂环膝。
果不其然,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听声音就不难明白,估计是满堂宾客都来了罢!
丞相温玉带着众人快步而来,众多宾客中,温玥婷率先便看到那一对害她惨死的渣男贱女,百里轩和柳含烟。
她的目光充满了浓烈的恨意,死死盯着二人,若是她现在有能力,定要将这二人抽筋剥皮!
百里轩突然觉得有一股目光摄向他,盯得他如芒在背,坐立不安,心虚感无来由地袭来,让他惊慌失措地探寻目光的来源。
挽着他左臂若风拂柳的柳含烟发觉了不对劲,看他满头是汗的样子,小声问道:“怎么了***?”
百里轩看向温玥婷的方向,只见她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目光空洞没有任何焦距,他才放下心来。
自己一定是这段时间太忙出现了幻觉,那个***的目光怎么会跟苏如锦一样呢?
百里轩转头冲柳含烟一笑,眼中满是情意:“没事。”
坐在地上的温玥婷指甲埋进了土里,狠狠地剜着。
这一世,我定不让你们好过。
“啊呀,这不是王嬷嬷么?怎么回事?”女人叫嚷起来,温玥婷的目光随过去,当即便认出,她便是今日过寿辰的大夫人。
温玉的面色也黑了下来,沉声吩咐下人道:“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把人放下来。”
几个家丁诚惶诚恐地爬到树上将王嬷嬷放了下来。
其中一个侍卫上前探了探鼻息,又掰开眼睛看了看,这才抱拳回道:“相爷,人已经死了。”
王嬷嬷脖颈处的一道红痕清晰可见,显然是被勒死的。
当下众人便都开始议论纷纷。
“真是晦气,竟然在这日子里死了人,不吉利啊……”
“可不是,你说这王嬷嬷什么时候自尽不好,偏偏要选在夫人寿辰的时候,这不是明摆着给夫人找麻烦么?”
“作孽,作孽……”
温玉的脸色黑的都能滴墨,原本就是大好热闹的日子,怎么偏偏摊上这一档子事,搁谁谁心里也不舒坦。
“够了!”温玉大喝一声,登时便鸦雀无声。
他紧紧盯着地上那具尸体,抿着唇不语,良久,他才转过身对身后的宾客抱拳鞠躬道:“今日让各位看笑话了,是我温玉管教不严,才让府中出了这等事,烦请各位担待一些。”
众人看温玉这般谦逊识大体,一时都不说话了,只有那没眼力见的柳含烟柔若无骨地挂在百里轩身上,娇声说道:“哎呦,相爷啊,我们都是给令夫人祝寿来的,现在突然死了人,这不是给我们大家都带来了晦气吗?”
百里轩瞥了她一眼,她这才耸耸肩把嘴闭上。
“既然死了人,相爷便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吧!”百里轩不紧不慢地说。
“老爷,王嬷嬷绝对不可能自尽的,她昨儿个还好好的,根本没有理由自尽。”大夫人急得话都说不利索。
怎么可能,她明明是派王嬷嬷过来勒死这个***废物,怎么现在那***好好的,死的反而是她的王嬷嬷。
她将目光转向那个废物身上,温玥婷坐在那疯疯癫癫地鼓捣着地上的泥土,时不时冲她露出傻笑,大夫人气急败坏,恨不得亲手弄死她。
她给身侧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二人便过去将温玥婷带到他们面前,温玥婷格外顺从,嘴里嘻嘻笑着冲她们二人说道:“你们是不是要带我去玩呀?好呀好呀,我们去哪儿啊?”
二人闭口不语,大夫人上前厉声喝问道:“你说,王嬷嬷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做的?”
温玥婷登时便睁大眼睛缩起身子,连连摆手,如同受了惊吓的待宰羔羊。
“死……死人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刚才就只有你和王嬷嬷在一块,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大夫人厉声喝叱,不管是不是温玥婷做的,她都要她背了这个黑锅!
温玥婷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看起来恐惧不已。
此时一个淡漠清冷的声音响起:“一个傻子,怎么可能有***的能力?”
声音不大,却令在场的人都听了清楚。
温玥婷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她的心顿时就漏了一拍。
一身月白项银细化纹底锦服,飞眉入鬓,俊美绝伦,散发着无可比拟的贵气,眸中淡漠,眼底却又带着浓浓的悲伤,令人瞧了不觉心疼,如此完美的男人,却有着令人叹息的缺陷,他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无***常行走。
他便是曾经的太子,如今的邺王百里寒。
没了双腿,便成了废人,纵使皇上再千般宠爱,也无法将整个江山交给一个双腿残疾的人。
所以自此,太子之位便空缺出来,一直久而未立。
熟悉的面庞,熟悉的神情,温玥婷的心都揪了起来,这个男人,是她前一世,最对不起的人,现在却又无法跟他相认。她多么想说些什么,却都在无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