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弟听闻清兮在宫宴上身子突感不适,便过来瞧瞧,然后将清兮送回顾家,毕竟她是臣弟的未婚妻,臣弟不来不合适。”
裴宁清说完还看向站在角落的顾清兮一眼,见她没什么大碍,便也放心了。
“未婚妻?这里都是朕的人,哪有什么六弟的未婚妻?”
裴宴辞看着他,脸上满是疑惑。
顾清兮的脚尖跃跃欲试,想跳出来承认吗,但又怕承认了之后,会把暴君给惹怒了。
毕竟裴宴辞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猜得透的。
“皇上,臣弟的未婚妻是父皇下旨赐婚的,您强硬将臣弟的未婚妻留在宫里,此举于理不合,怕是会引起民愤。”
裴宁清微微躬身,看似是在和皇上讲道理,实际是在用先皇的旨意和百姓的言论逼他放人。
但裴宴辞会怕这个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
“哦?原来这些人里是有六弟的未婚妻,六弟说的是谁还不赶紧站出来?是你吗?”
顾清兮刚要站出来,结果看见暴君随手指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后,又缩了回去,装鸵鸟。
“皇上说笑了,老奴都这个岁数了,怎么可能是***的未婚妻。”
她倒是想,关键是她这岁数当***的奶娘都绰绰有余了......
过了好半晌,也没人吭声。
关键是这种情况也没人敢主动站出来。
“没人说话,那就是没有,六弟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裴宁清看着顾清兮,表情很复杂,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是皇上用什么威胁她了?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又松开,只要清兮暂时没事就好,等和顾家商量一下对策再做打算。
“是臣弟鲁莽了,那臣弟先行告退。”
裴宴辞没有说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未婚妻?既是未婚,那抢了又如何?”
说完,男人还淡淡的瞥了顾清兮一眼。
她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
暴君的眼神真是比初春的风还冷......
他是怎么把抢人未婚妻这种话明目张胆得说得出口的?
不过也是,裴宴辞抢的又不是人家的官配,只是一个早死的病秧子女配角而已。
可能连女配角都算不上,人家恶毒女配还有不少戏份呢,她在这本书里除了名字出现过几次,根本没任何其他多余的戏份。
“倒也不如何,就是没道德罢了。”
顾清兮偷瞄了裴宴辞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
本没想让他听见的,但暴君的听力属实太好了。
“道德?那是何物,朕要它有何用?”
她直接被裴宴辞这番话堵住了。
也是,自己和一个暴君谈道德,那不是对牛弹琴,白费口舌吗?
但凡他有那么一点儿道德和人性,都不能成为暴君。
见顾清兮不再开口,裴宴辞顿感无趣。
回了寝殿之后,裴宴辞便不再管她,直接伏案开始处理公文奏折。
虽然他手段是暴虐了些,但朝政却处理的井井有条。
“刚消停了没几日,这些老东西便又按捺不住想要朕充盈后宫了,果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裴宴辞冷嗤一声,直接把奏折扔在地上。
“去告诉崔御史,再上奏选秀之事,朕便让人把他六十岁***接进宫来。”
顾清兮不敢吭声,却瞪大眼睛,原来暴君好这口吗?
那她是不是就安全了......
殿内伺候的人不少,但没人敢吭声,全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宫人们平日里都已经练出来了,就算站的时间再长,都能忍得住。
可顾清兮不行,她本就体弱,平日里在顾家都不怎么走动。
加上今日心疾复发,已经耗尽了力气,又站了这么久,脚开始发软。
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了,她直接闭上眼睛朝裴宴辞的怀里摔过去。
大不了运气不好就是把自己给摔死,要是运气好,估计能把暴君砸死。
但顾清兮显然忘了,她这小身板,就算两个她叠起来也不能把裴宴辞砸死。
看着朝自己摔过来的女人,他本不想理,可在最后一瞬,还是伸手接了一下,让顾清兮倒在自己怀里。
感觉到自己没摔在地上,她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了。
不过......暴君勾在她腰上的手好像有些紧,压的她喘息都有些费力了。
“顾小姐的身子果然是弱不禁风,不过是站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能累的晕倒,去传太医吧,想必给顾小姐扎几针她就能醒了。”
看着顾清兮不住乱颤的睫毛,裴宴辞默默把视线挪开,一手勾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着奏折丝毫没被影响。
听见暴君说要请太医给自己扎两针,她慢慢睁开眼睛,想伸手找个支撑点撑一下,好从他怀里站起来,
结果掌心一用力,只见她和裴宴辞都愣住了。
暴君疼的额头上的青筋都崩出来了,手里的奏折都掉在地上了。
可即使如此,半躺在他怀里的顾清兮还稳稳的被他按着,丝毫没有推出去的意思。
“顾清兮!你是想让朕断子绝孙吗?”
她小脸通红,不知所措的看着暴君,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放着好了。
其实就算没有她按这一下,暴君最后也没留下子嗣......
更何况后宫里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他打算让谁生啊?
“皇上,臣女已经好些了,不用太医施针了,不过既然太医已经叫过来了,不如给您看看?”
裴宴辞咬着牙,深吸一口气,看样子疼痛并没有缓解。
“朕,朕的命根子要是有个好歹,顾清兮你死一百次都抵消不了你的罪孽。”
她咬着下唇,一动不敢动,看着暴君闭着眼睛,额头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淌,顾清兮不觉有些委屈。
这么想着,她直接哭出来了。
裴宴辞本就烦躁,听着怀里的女人小声的抽泣,皱着眉睁开眼睛。
“你哭什么哭,你还好意思哭?”
“臣女,臣女都说了,自己打小身体娇弱,在您身边伺候怕是会力不从心,皇上不听,非要把臣女留下,现在......现在您伤着了,反倒怪臣女。”
裴宴辞:???
她说的好像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