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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没有寒江,也没有老翁。

有的只是个阴鸷的少年,以及一条竹竿,一叶孤舟。

四周静悄悄的,隐藏着火光。

罕有渔夫,即使有,稍微靠近,便会被喝退。

另一艘船,同样是自昭狱而来。

船篷中同样载着一名披头散发的老者,比起蓝玉来,更加苍老。其双目中透露出的威严,令少年不得不小心应对。

“世子殿下,人,微臣给您带到了。”

探出头来一个中年人,身着绯袍仙鹤鱼纹服。

彰显着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与地位,傲然挺立的姿态,也表明着他的卓尔不凡。

“你做的很好,我会禀明教主,事成之后,为你请功。”

“不劳,世子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也罢,我且询问一二。”

朱允炆抛下竹竿,轻身跃到胡惟庸的坐船上。这一个凌空飞步,竟然丝毫没有让两艘船晃动。胡惟庸心中嘀咕,这小子什么时候练就了这一身鬼魅的轻功。

“徐达将军,可还记得本世子?”

“你是朱标的那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没想到……”

“老将军,大明的天下迟早是我的,你可愿助本王一臂之力,剿除藩王,一统天下?”

“老臣年迈,此事休提。”

“本王可与徐家后人,共天下,如何啊?”

朱允炆的声音变得邪魅起来。

徐达摇头,哈哈大笑起来,“你把老朱想的太简单了,你把老夫想的太简单了!”

徐达的笑容凝结……

朱允炆的身上沾满鲜血,面无表情,四周沉寂的连水里呱噪的青蛙不再作声。

第二日朱允炆从家中醒来,惊讶于身上的血腥味,惊慌失措。

“来生!秋菊!”

朱允炆有些嘶哑的喊道。

“殿下!”

一对金童玉女相继奔来。

“已经按照燕王的嘱托,在县官面前替那***求情,原本三年的刑期该判一年,并允许他在牢房中修书。”

“本王昨夜做了一个噩梦……”

灵芝堂的封条终于被几名大兵揭掉,为了不引起恐慌,衙门同时发布了告示。灵芝堂中毒事件乃是一场意外,恰巧中毒之人误食了一枚有毒花种,这才导致了当场昏迷,与福州灵芝堂无关。

“好喝的奶茶啊!祛寒治病的香飘飘奶茶!”

可任凭珠儿如何呼喊,灵芝堂的大门前仍旧十分冷清,过路之人纷纷绕开。

朱栩手摇折扇,不慌不忙开始用起早餐,喝了一碗奶茶,泡了一根油条吃。

“啊,哈,一大清早的哪有那么快开张,不忙,你们也来用早餐吧。”

朱栩打了个哈欠,睡意仍在道。

珠儿愁眉苦脸,继续向过路之人推销奶茶。

宋应星与沈纪善护送蓝玉将军前往福州码头尚未归还。

谁知道朱栩这一番***作,珠儿如此卖力的吆喝反而不及他大吃二喝一番。

竟然真的有几个胆大的,来要了一杯。

“喝奶茶,送油条!”

朱栩顺口招呼道,好在珠儿买的份数比较多,宋应星晚些时候会提前返回。

珠儿瞪大了眼睛,好端端的一个奶茶铺子变成了早餐摊,不过也好,总算是开张了。

“来人你便试喝一碗,记得,喝的香一些,就像你平时那样子。”

朱栩起身,折扇往马背上一搭,翻身上马离开。

“先生莫要只留意珠儿出丑……”

大都督府,老将汤和正在会客厅正襟危坐。

“许久不见老爷穿着如此正式,可是有贵客登门?”

一位夫人神态恭敬道。

“等候一位小朋友…….”

前几日闽王府的沈纪善刚刚来过,报告了朱栩的情况,并按照朱栩的吩咐,给老爷子带了不少川锦云贵的董酒,和天南的陈年普洱。

老汤和一方面愁于朱栩的请求,马皇后那边倒是很想见他。一方面又对他这糖衣炮弹十分受用,京城里什么都不缺,可唯独这小***懂自己的口味。

重新开放胶州湾,这可是直接关乎到鲁地重镇安危的决策,老朱不会轻易开口。尤其漳州的情况未明……

不如趁机带他去见见马皇后也好。

朱栩来至大都督府,门前两只小石狮子,十分的袖珍,倒像是寻常富户摆在廊檐下的雅设。

还没等他叩响门环,就被突然冒出来的老管家拉了进去。

“在下沈如钦……”

“知道,知道,柱国公等候阁下多时了。”

朱栩见到侧坐饮茶的老汤和,折扇一收,正打算跪拜磕头,汤和连忙起身搀起:

“闽***,你好大的胆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跑到京城来!你可知漳州的事情已然震惊朝野,恐怕过不了几日,京城的百姓都要人尽皆知了!”

“所以要来运作一番啊。”

朱栩微笑道,放佛事不关己,不过***的事情。

“你这哪里是运作一番啊,先是和如梦楼的姑娘扯不清楚,又是和太医院的御医过不去,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您都知道了……”

朱栩赧然道。

“我哪里能知道,还不是沈纪善在老夫的再三追问下,才透露出了你小子的底细!都干了哪些好事,要老夫好好教训一番!”

“柱国公忧国忧民,本王不过是体验下金陵城城中,秦淮河畔的风情。毕竟京城路途遥远,来一趟不易……”

“那柳如梦可不是个简单的青楼姑娘,她是……”

“知道,知道。”

“那太医院的事情呢?”

“灵芝堂的生意。”

“你的手都伸到京城来了?”

“柱国公!您还是带我见见马皇后吧。”

“对了,马皇后,她时时念着你呢,每年白拿你那么多东西,虽说不上什么值钱玩意,可是架不住老人家心喜啊,你个鬼灵精,明日可否得空?”

“明日啊,太医院的事……”

“你小子!”

福州灵芝堂的药摊前,依旧冷亲,珠儿和宋应星见来人就试喝,喝了一天。

“不行,小生还要出趟恭……”

宋应星俯身低腰道。

“这个时候宋先生就别拽文了,待珠儿回来你再去……”

“速回!”

傍晚时分,朱栩手摇折扇,嘴里叼着牙签。柱国公府上的厨师,做的徽州菜虽然不及苏杭的精致,却颇对他的胃口,吃的十分舒服。

毕竟徽州的商人忙的很,通常这跑商跑的多的地方,对食物多是不怎么讲究的。

“先生……”

珠儿趴在案台上,垂头丧气。

朱栩四下一看,“这不是还不错吗,一锅都见底了……”

晚上朱栩特意带两人下馆子,扫一扫霉头。朱棣递上酒水,二人疯狂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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