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拿她与皇后攀比?
这是愁着她日后太好过不成?
直至离皇后几步之遥时,谢与宁才微微俯身,略施粉黛的面容之上含笑,“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至于庄贵人和齐妃,她作为璟王妃,倒是不必行大礼。
“哎呀,这生的模样还当真是不错呢!”
齐妃故作惊讶,向前两步便牵住了她的手,笑得精致眉眼弯起,“这可人儿的模样,莫说是璟王了,便是本宫瞧着也欢喜呀。”
话虽说出口,齐妃却并未有让她起身之意。
“是不错。”庄贵人轻哼一声,捻着手中锦帕上下扫量谢与宁的身段。
“不过啊,就是这身段太柔了些,怕是日后怀身子可比普通女子要难一些。”
齐妃与庄贵人你一言我一语攀谈着,谢与宁却并未如她们所想一直弯着双膝行李。
反而在庄贵人话落之时便起了身。
“放肆!”
齐妃方才还柔和的眉眼霎时染上寒霜。
“璟王妃真是好大的胆子!皇后娘娘还并未出声生让你起来,你这便私自起身了?这是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中吗!”
“齐妃娘娘此言差矣。”谢与宁不慌不忙,迎面对上了皇后眼中的深意。
“即便鲜少入宫,妾身也听闻过,皇后娘娘心情极好,是个温慧贤淑之人。”
“所以,方才齐妃娘娘,庄贵人与妾身攀谈,妾身还以为皇后娘娘这是允了妾身的礼数,没想到......”
后面的话谢与宁并未说完。
可齐妃的话却是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若是皇后就此发难,那所传的温惠贤淑之名就是弄虚作假!
这璟王妃好深的心计!
“好了,璟王妃初次请安,莫要为难。”
就在气氛僵持之时,始终未曾言语的皇后终于开口。
她牵住谢与宁细嫩的指尖,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戴进谢与宁手中。
“这是本宫自母家带来的首饰,本宫觉得,璟王妃颇合本宫眼缘,这手镯便给璟王妃了。”
“多谢皇后娘娘。”谢与宁不卑不亢的弯了弯身子。
她垂眸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心中冷笑。
前世,她也收到了皇后赏下来的这么一个玉镯,她心生欢喜,却没想到,皇后这玉镯,竟是叫女子不孕的东西。
当时若不是她不小心打碎了镯子,想必永远也不知道皇后的为人。
随后,皇后又故作亲昵的拉着她与齐妃和庄贵人聊了许久。
就在日暮将落之时,齐妃与庄贵人二人对视一眼,眸中闪烁着几分算计之味。
“璟王妃,本宫知道***对战场之上的东西最是喜爱,你瞧瞧这个,这是皇上赏给本宫的东西。”
齐妃说着便从身后的宫女掌中取下一物,递到谢与宁眼前。
谢与宁眉梢轻扬,正欲接过,就见齐妃的手忽然一松!
“啪嗒——”
那东西掉落在地,碎成了几块。
“啊!”齐妃惊呼出声,急的蹲下身捡起碎片,泪水都沁了出来。
“璟王妃,你,你怎能这么做!”
一旁的庄贵人眼中的笑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在谢与宁来请安之前,她们便已知道,萧景珩府中还养着一名女子。
据说,那女子极其娇蛮,仗着萧景珩的宠爱,在新婚第二日便刁难了谢与宁。
虽不知具体经过,但她们已然断定,谢与宁这个璟王妃,不过是有名无实,不得宠爱的花瓶罢了。
谢与宁垂眸看向齐妃手中的碎片。
还真是......烂计谋。
“齐妃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是说本宫冤枉你吗!”谢与宁的话惹的齐妃怒气升腾,“不过是刚入门的王妃,就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若是长此以往,宁齐飞连皇后和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今日本宫定要替皇后娘娘惩罚与你!”
“来人,掌嘴!掌到璟王妃认错为止!”
“谁敢!”谢与宁温和的声线骤然冷厉!
她目光侧扫过即将上前的嬷嬷,冷笑。
“齐妃娘娘,妾身是相府嫡女,是堂堂的璟王妃,齐妃娘娘此番作为是要与相府为敌,要与整个璟王府为敌么?”
“你,你敢威胁本宫?!”齐妃气的没了理智,“给本宫打!有什么后果本宫承担!”
而自始至终只表露过善意的皇后微眯眼眸,慵懒的半靠在贵妃榻上,捻着手中的佛珠,像是看着戏剧似的。
谢与宁被上前而来的宫女架住手臂。
雪桥想要阻拦,却被嬷嬷推倒在地。
“本宫倒想看看谁救得了你!”
齐飞得意的弯着唇。
就在嬷嬷高抬右手,正准备狠狠的落到谢与宁脸上之时,***尖锐的声音自宫门处响起。
“皇上到!璟王到!”
这话叫齐妃脸色一变。
架住谢与宁手臂的两个宫女齐齐松手,跪倒在地
只是,谢与宁头上盘起的乌发却已散落在耳畔之处,簪子又垂落在一边,瞧起来有些狼狈。
就连皇后也变了脸色,顺着宫女的搀扶起身行礼。
明黄的袍尾落于眼前。
谢与宁捻着锦帕盖在腿边,细软的指尖狠狠掐住软肉,疼的眼泪浸满眼眶。
“宁宁。”
随着明黄袍尾掠过眼前,谢与宁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指头顶上方响起。
“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萧景珩紧张的牵起了她的手。
两人目光相对那一刻,谢与宁将他眼中的冷漠瞧的清楚。
“***,妾身无碍......”
话虽是这么说的,谢与宁眼眶里的泪水却不由滚落而下。
乌发散落在耳畔与额边,方才还能看看别在乌发上的簪子也落于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充斥威严的声音响起。
殿中气氛死寂。
“回禀皇上。”
谢与宁打破死寂的气氛,声音哽咽道,“妾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不小心摔了一下,这才受了些伤,方才,方才齐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在关心妾身呢......”
齐妃震惊的回过头。
她本以为今日少不了一番责罚,毕竟,她已人老色衰,早就不得皇上宠爱。
可谢与宁,竟然在替她说话?
萧景珩指腹微紧,垂下漠然的剑眸,关切道,“宁宁,果真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