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再次发出了声音。
一片沉重的呼吸声中,妈妈愤怒的开了口:“这次的手跟上次的腿是属于同一个人的,手臂上的伤痕甚至比腿上的更多,凶手明显在***她!”
“从手脚状态来看受害人不过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凶手到底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对她!”
爸爸似乎更冷静一些,语气却也有些愠怒:“凶手做事很谨慎,即便两次将残肢放到警局门口,也没有留下丝毫线索,只有手脚残肢的话找到受害人身份也需要一点时间。”
“可就算我们再快,受害人也已经失去了她的手和脚……真是可恶!”
在场的另一个警察却想到了更深层面的东西:“凶手很熟悉警局环境,把残肢放在警局门口不像是心血来潮,更像蓄谋已久,目的可能是为了报复或者挑衅我们……”
“或许我们该从身边入手调查,凶手或者受害人可能就是我们身边的一员……”
我闻言,心中升起了期待。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警察的话,还是因为,我左手的中指上有一颗黑色的痣。
哥哥没有去世前,妈妈还会拉着我的手,夸我手长得漂亮,即便是那颗黑痣,长在我的手上也很是可爱。
我期待着,等待妈妈认出我的手。
可一直没有等到,她似乎忘记了我,也忘记了我手上的这颗痣。
反而之前提起我的那个警察突然道:“对了李队,昨天你和嫂子都没回家,小文没事吧?”
爸爸冷漠道:“她有什么事也是她活该。”
那警察气急:“她也是你的孩子!当初她哥哥的死也不能全怪她啊!”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哥哥,爸爸的声音明显激动起来:“你也看了监控,那个情况只要一脚刹车就能避免,却因为她的蠢导致了我儿子的死亡!”
“死无全尸啊!我儿子才刚升上机长,有着大好的前途!却落得这个下场!你让我怎么不恨!”
“这样一个害人害己的蠢货!就该让她在八岁那年死了干净!”
身体因为无止境的疼痛而不停抽搐,心口也因为这些话而一寸一寸的发冷。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艰难的喘着气,想要让自己好受一点。
八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爸妈忙于工作没有及时带我就诊,导致我烧坏了脑子。
要不是哥哥放学后把我背去了医院,我可能就那样死去了。
这件事导致爸妈一直对我很愧疚,时常抱着我说是他们害了我,所以即便我变傻了,但我还是觉得很幸福。
因为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哥哥,都对我很好。
可哥哥因我而死后,这件事反而成了他们刺向我心口的一把利刃。
他们说,为什么那场病只烧坏了我的脑子,没有直接要了我的命。
他们说,早知道我会害死哥哥,当初就不应该救我。
所以每次哥哥忌日,他们都会让我在哥哥的灵位面前跪上整整一天,不能吃喝。
我从不反抗。
如果这样能让他们好受一点,我愿意长跪不起。
当疼痛成了常态,似乎连忍耐都变得轻松了。
地下室里没有再响起其他声音,也许是藏在手臂里的***被找到了。
我奄奄一息的躺在肮脏黑暗的地下室,心中还有着最后一丝期盼。
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也许爸妈已经发现抓住了周越,所以他才会现在还没来地下室……
可很快,这一丝期盼就被打碎了。
门被打开,走进来的依旧是周越。
他仍然拎着那把生锈的斧头,可这次,他的手里多了一部窃听。
是我的窃听。
周越叹了口气:“四天了,***妈提都没提起过你,看在你从小叫我叔叔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次吧。”
随后,他恶劣的笑着,用我的窃听给爸爸妈妈分别发了信息。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如果他们看到这条短信想要救你,那我就让你活下来,怎么样?”
他没有给我看发的是什么信息。
可几个小时过去,妈妈没有理我。
只有爸爸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要死就快点死,没人想要你这个***凶手活着!
我绝望的睁着眼,分不清自己流的是血还是泪。
周越拍了拍我的脸,故作怜悯的说:
“你知道我把你关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