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不仅没讨到,还被打了一顿。
江雩神色平淡,喉咙却梗着,好半天才艰涩道:“我...不知道,我喝酒吧。”
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都不肯答,桌上人起哄。江雩连着喝了三大杯高度酒才作罢。
顾梓望眯着眼,故意调侃陆迟,说道:“老陆啊,江总看着太高冷了,你亲他一口,让我们看看江总会不会害羞。”
闻言,江雩浑身僵直,陆迟从来没主动亲吻过他,他们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还都是江雩趁对方睡着,偷偷摸摸做的。
他肯定不会因为一个游戏而真的做什么。但江雩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有些紧张的瞥向陆迟。
陆迟咬着烟狠狠吸了一口,表情是那样漠然,抬眸落了过来。
碰到了那寒铁似的目光,心下一凛。
江雩狼狈的错开视线,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惨白,眼睛没了神采。
陆迟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轻浅的冷嗤,缓缓慢慢地吐出一个烟圈,口气冰冷而又讥诮地说:
“——我会吐的。”
包厢里吵闹的音乐声说话声瞬间消音,只有这四个字仿若振聋发聩,不住回响,江雩眼前快要浮出一层水雾,眨了眨眼,一点点忍住了疼痛。
顾梓望也没想到陆迟今个儿说话这么难听,搞得他有点过意不去,忙打圆场:“没事儿没事儿,开个玩笑,这局算了,咱重新洗牌。”
陆迟不愿意做的事,没人敢逼迫,大家很快就翻篇了。
只有江雩垂着头一直没说话,心想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像个格格不入的傻子,过来当个笑话,闹难堪。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型男大哥一脸怜惜,大手不知不觉勾上了他的腰,江雩头皮一下子麻了。
陆迟微微侧着脸,显出挺拔的鼻梁和优越的眉骨,眼角余光正好扫到江雩腰间,心里不大爽快。
江雩挣开型男的纠缠,拿起牌面一看,又是挨罚的。
大王在陆迟手里。他拿下***的半截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灯光幻彩间看不清脸上神色,只听他低沉嗓音命令道:“过来。”
江雩不明所以,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陆迟叫他,他还是会乖乖过去。
绕到陆迟面前,江雩下意识地微微躬身靠近他。陆迟伸手拎住江雩的后颈,他一扯江雩的衬衣扣子都崩了。
江雩捂住胸口,圆圆的眼睛里带着惊恐。
就是这副样子,最是令人作呕。
陆迟摁下他的脑袋,四目相对间,看似亲昵地贴近他的耳畔,暧昧的热气喷进耳孔,嘴里说的话却没有一点温度:
“你怎么走到哪儿都在发s?装的一声不坑。恶不恶心?”
江雩感到深深的屈辱,嘴唇都忍的微微颤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得到最难听的话。
陆迟眉峰微蹙,感觉到手上捏着的人正在发抖,垂落的黑发遮住眉眼,像个可怜的小喵咪,害怕又无措。
但他的气还没消,一把推开江雩,不耐地道:“滚出去。”
虽然知道刚才的话音量不大,没人听见,江雩仍然觉得自己被难堪包围了,不敢抬头看人,快步出了包厢。
呼吸到外头清新淡雅的空气,江雩吸吸鼻子,眼眶瞬间红了。
躲去卫生间,用力洗了几把脸,掩盖住内心的破碎一地。现在才晚上11点,聚会起码还有两三个小时才会结束,他还没对陆迟说生日快乐。
江雩自虐地的想着,卑贱的念着。
随手要来几瓶酒,坐在酒店门口灌了起来,江雩什么也没吃,只顾着用酒精麻痹自己,甚至想喝死算了,活着也是个讨嫌的。
可能老天爷听见他的心声,胃忽然难受起来,江雩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不知道是在缓解疼痛还是醉晕了。
酒店晚上比白天热闹的多,人来人去,捡醉鬼的也多,拖回去就是一场**,***肆意。
一个长得不算丑,却也帅的有限的青年人观察江雩有一会儿了,此时正是最好下手的机会,他摸过去搂住江雩的肩膀,恶心的笑道:“宝贝儿,跟哥走,送你回家。”
江雩脸蛋通红,五官精致俊秀,手里抓着个空酒瓶昏昏沉沉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推拒着男人,嘴里含含糊糊地警告,“…滚……”
男人精虫上脑,耳朵跟聋了似的,还在往前凑。
江雩眯了眯眼,猛地扬手举起玻璃酒瓶狠狠朝男人脑袋砸了下来!
一记爆扣,先是闷响再是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