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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被安排住进了我的卧室。

我睡在客厅的破沙发里。

半夜起来,我看到父母房间亮着灯。

迷迷糊糊摸了过去。

听到妈妈在说:「这孩子真的是画皮鬼?你带这种脏东西回家干什么?」

爸爸说:「我找人算过了,我们那早夭的儿子命不该绝,阳寿未尽,只要养了这只画皮鬼,儿子就能一直陪着我们。」

妈妈本来不想相信,但提起早夭的弟弟,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岑乐在我家住了下来。

家里人一开始对他很警惕,很少跟他说话,做饭也不做他那份。

年纪小小的我,不懂什么叫画皮鬼。

只觉得新弟弟漂亮得像个年画娃娃。

所以我总是把自己的那份食物偷偷藏起来,给他吃。

他依然不吐皮,如果不制止。

他吃饭的勺子叉子都会硬塞到嘴里咽下去。

我就耐心地教导他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不能吃。

后来他总算不吃叉子和勺子了,但吃东西依然不吐皮。

直到某天,爸爸要去工地上工。

岑乐突然拽住了他的袖子。

脆生生地说道:「爸爸,工地废弃的第二栋楼拐角那间房子里,藏着一个旅行包,里面有很多钱。」

爸爸将信将疑,让他不要胡说八道。

可是当天晚上爸爸就神色欣喜地扛回来一个破旧旅行包。

里面全是人民币。

我家有钱了。

因为岑乐的一句话。

爸爸抱着岑乐连亲了好几口:

「还得是我的乖儿子,你立大功了!」

爸爸靠着那笔钱,彻底转了运。

自己承包了工地,当上了老板。

家里也换了大别墅,新家具,出门都有车坐。

有专门的司机和保姆伺候我们生活。

爸爸还把远在乡下的家里人都接过来一起住。

而他每次做什么新项目,都会先去问岑乐可不可以投资。

得到了岑乐的肯定,这才乐滋滋地出门。

只是没过多久刚接来的爷爷就去世了。

那天岑乐被爸爸抽出皮带打了一天。

伤痕累累。

妈妈一开始只是无视岑乐。

直到后来岑乐指着她的肚子说里面有东西。

妈妈将信将疑的跑去医院检查,结果真的查出了胰腺癌。

早期胰腺癌没有任何症状,但及时发现就能治愈。

从此我妈对岑乐越发的宠爱,到后面做什么都问岑乐。

人也越来越精神,仿佛一夜回春。

然而没过多久。

奶奶也在梦中过世。

爸妈办完奶奶的葬礼,只是抹着泪说,两个老人都没享福的命。

但是当天晚上岑乐又受伤了。

他嘴巴被划破了一道很大的口子,鲜血淋漓。

整个家只剩下我爸妈,还有一个年近九十多岁的太奶。

太奶总是用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岑乐。

只要靠近她,她就用拐杖打人。

嘴里念叨着:「害人东西,该死!该死!」

爸爸说,太奶是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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