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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原来是江娘子呀!天寒露重,小心又染了风寒可如何事好?!”

生病了,卖掉的价钱可能会少一半呢!

衣衫华丽的妇人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江凝,眼里都像是在打量一个商品,也在掂量着她能卖到多少两银子!

这要是卖到青楼,这个相貌肯定是能够当花魁的啊!!

“你看哪呢!我们家娘子也是你能看的吗?!”谷月挡在前面,阻了那妇人的视线。

“小丫鬟长得也算标致,卖去大户人家当个通房也是一笔钱,有些贵人家就喜欢没长开的小娘子了。”妇人抿嘴笑,心里已经料定她们还不起债了。

“……你!你!”谷月被惊得说不出话,脸也臊红。

妇人:“如今所定好的还钱期限已到,再不还上一百两,那便要按照我们之前定的,娘子三人就自卖身与我来还这债!”

说着她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来至开,举起给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的人看,又接着笑道:“这里白纸黑字,还有手印,江娘子应该不会不认账吧?”

江凝皱眉。

谷月已经气红了脸:“那明明是你框我们的!这根本就不是之前的那个契约!!”

这契约说真也是真,只是这是在原主精神不清楚的时候按的手印,当时也没细看。

后来才发现契约后面还有一行小字,也正是这行小字让她们都吃了亏!

江凝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一群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东主难道就不怕大晋律法吗?带着一群人上门,试图逼人就犯企图拐卖人口,这个罪名东主担当得起吗?!“

“啧,没想到陈东主竟然要逼人就范?”

“这主仆三人来的时候看着不像身上没钱的样子啊?怎么还用得着让东主上门讨债了?”

“也许被坑了也说不定…”

“嘘!不要命了?小声点,被东主听到了,房子你还要不要租了?”

“……”

周围窃窃私语,陈英,也就是房东,脸青了下,心里对于这小娘子不耐了,想着之前见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这才几天没见?

几天前还是温温柔柔病殃殃一个,现在就牙尖嘴利的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不过也好,到时候**起来有的是她的苦受!!

“哎呦我的江三娘子唉!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老身可从没有要胁迫人的念头!娘子可是忘了契约上写的了?上面可清清楚楚的写着,如果没及时还上欠下的租子,那便是自卖抵押了!”

陈英笑得猖狂:“您要是请官家过来,那也是我们占理的呢!”

还想跟她斗,小丫头片子!

江凝确实是知道这个,契约是她们按的,签之前没看清楚内容那就是她们吃亏,就算是报官也算她们没理。

但是要她卖身,想都别想!

原主最后都能脱险,没道理到了她这里就没路走!

谷月心里不是滋味,想她们家娘子在家中何时受过这个罪?都是她没保护好主子!

陈英见她们沉默心下顿时一喜,叫人拿上卖身契,摊开就置在她们面前:“识相着——”

“都围在我家做甚?!都散散!都散散!!”门口传来叫唤,人群中,出去做零工的张妈妈推开门就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一脸惨白,强撑着身子靠在谷月身上的江凝。

她当下就急了,跑过去就是心疼得掉眼泪。

“三娘子……”

谷月见到张妈妈,眼睛也红了:“妈妈,我们、我们身上没钱了…”

江凝:“……”

忍不住扶额,这个丫头怎么大大咧咧就说出来了!

这个话当然被陈英听到了,不由得意地道:“人来齐了正好!省得我再让人去找,识相点都签了吧!我这人可不使强迫人的手段!”

早点签,她好把人卖青楼去!

得到的钱再去购置些屋子,正好也要到那些学生上京科举了的日子了,到时候抬价再租出去,又得一笔钱!

张妈妈皱眉头,正要站出来说话,江凝拦住了她,先开口道:“陈东主着什么急?我们何时说过要卖身?又何时说过没银子还债了?东主这么迫不及待,莫不是早就打着我们主仆三人的主意了?”

陈英:“……”

竟然还有钱?

张妈妈也不解,她们身上哪里还有钱?三娘子这是准备做什么?

江凝见张妈妈疑惑的模样怕她说错什么话,立刻低头小声在她耳边说:“妈妈去我屋里把放在柜子上的那个小箱子拿出来,里头有一个玉佩,您拿去京中一个叫‘玉楼缘’的铺子当了,一百两起步,不二价!”

当玉佩??

那、那不是夫人……

“娘子!这可是、可是——”张妈妈瞪眼,这可是江家传下来的玉佩!这怎么能卖?!

江凝抓紧张***手,一脸严肃:“妈妈听我一次,卖了!”

如果幸运,她们就能脱身,而且或许还能得偿所愿也说不定呢?

“张妈妈?”

张妈妈仔细看了她一眼,皱眉,最后一叹:“我听姐儿的话。”

那边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陈英,看见主仆两人在窃窃私语心里越发不耐,忍不住催促:“既然有钱那我也不做那恶人,交出来就行!”

她倒是要看看她们哪还有钱?

“东主别急,可否宽限我们几个时辰?我们想去当些物件?”江凝说着忍不住咳嗽了下,貌美的脸因为着急也染上了几分血色,这一幕瞬间让看到的人目光惊艳。

但是江凝却只觉得心里烦躁,这个身体太弱了,再不快点解决,她觉得她要晕了。

“你想作何?”陈英不太想宽限,但是又奈何周围看热闹的人太多,她也不好太过分,要不然以后谁还会租她的房子?

在京城中名声还是要适当地维护一点的。

陈英:“那便宽限半个时辰,不过只能一个人出去,还有我的人也必须跟着。”

江凝虚弱的靠着谷月,当下便微笑道:“多谢东主。”

妈的,以后小心别落到她手里。

*

才下过雨,定安侯府各个院落都掉了不少的花叶,几个洒扫的丫鬟婆子都忙着打扫着。

有人自然也就少不了要聊上几句八卦。

谢家世代承爵,每一代的子孙都各有各的职位和功勋,而到了这一代,也是尊荣富贵。

也就是这样,这期间上门的穷亲戚年年都有,都是打着攀权富贵或者能捞到一点好处的心思来投奔侯府。

这里就有已经被安排住在西院的那些来侯府投奔的表**们。

清风院。

几个婆子在扫落叶,聊着天就拐上了这个话题。

“听说咱们三夫人又有要来投奔的亲戚了!”一个婆子把偷听到的消息分享出来。

当即另外两个人就瞪大了眼。

“这次又是哪边的?上次来的那个虽说掺了水,但人家有钱呐,我上次给徐娘子指路,还被打赏了一两银子的小费呢!”

“一两银子?!我的天,下次我也去看看!”

聊着聊着又开始说起西院里谁谁有钱,谁谁又怎么样的话题,刚聊一会儿,又给绕回之前的八卦。

“不知道来投奔三夫人的这位是哪里的?难不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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