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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黄信与秦勇切磋。

随后二人领命去往军中挑选精锐,组建百人队伍。

秦明全权托付。

蔡德章也是大力支持。

士卒们知晓二人是都监亲信,更有知府撑腰,人人从命,不敢违逆。

三两日间,百名精壮军士,便被挑选出来。

黄信前来复命。

“大人,百人队已成,今驻扎城郊,秦勇带队,只待大人前去检阅。”

秦明欣然道。

“明日过去看看。军粮兵器,可有欠缺?”

“大人,秦豹那边早有准备,库中军器精良,粮秣充足。”

秦明点头提醒。

“荤腥不能缺。”

“这两日鱼虾不断,鸡鸭每日都有。张员外昨日,送了头肥猪过去。之前大人吩咐,留意过往行商,看能否买到军马?小人已派出人手,打听联络。”

江州这边出行,主要还是水路。

北方军马可能水土不服,价钱也是不低。

秦明打算购买少量军马,训练亲卫马术,也让黄信他们锻炼骑射。

还有之前,对蔡九知府不满的张员外,得到秦明承诺。

“我这些属下,平日人吃马嚼,消耗不小,员外多多费心。毕竟你出身江州,熟悉路径,采买方便。可事先计算开销,都监府提前支付,或以票引抵价。”

张员外闻言,心下意外。

提前支付,足可保证他从中获利。

至于票引,那不仅只是获利,更能让他赚到大钱!

不过,张员外难免将信将疑。

要说以蔡家权势,拿几张盐引茶引出来,自是轻而易举。

但谁又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秦明抛出的诱饵?

“多谢都监相公体谅,小人定当尽心竭力,供应军营所需。

至于票引,可否用金银换取?

小人斗胆禀报相公,有位北地富商,欲要采购一批上等茶货,苦于没有门路,便在江州这里盘桓。

听他说起,愿出高价换取茶引。又让小人等帮忙打听。

若都监相公为其出面说项,取得茶引,生意便能顺利达成。

如此,那人感恩戴德,必有重谢!”

秦明见张员外,原本负80的好感度,直升【50/100】,就知他已心动。

商人逐利,也都寻常。

秦明反倒没那么贪心,微微笑道。

“岳父那里,确有茶引。我不管其它,只管按量计税,卖与员外。之前征用你家大船,支持官府军务,我岂能故作不知?总该弥补一二,免得冷掉人心。员外无须多虑,秦明说到做到!”

【好感度60/100】

闻言,张员外又是意外,又觉惊喜。

如今看这秦明,坊间那些传闻,纯属造谣污蔑。

如此豪杰丈夫,竟变成他们口中的背信小人,真是颠倒是非黑白不分呐!

张员外心悦诚服,拜道。

“都监相公高义,小人行商多年,习惯了算计,小肚鸡肠,不及相公之万一。日后求附骥尾,任凭相公驱使。小人这就回去,联系那人商谈,再来请见。”

所以,张员外得了好处,弥补损失,又有稳定进项,自是尽心竭力,为秦明采买各类军需。

那人显然清楚,秦明背后的蔡家,掌握发财门路~

黄信告退离开。

半路,听见隔墙奴仆交谈,提到秦明名字。

黄信心下一动,缓步静听。

“……这也不好去说,毕竟咱们这位秦姑爷,当时独自入府,那族里长辈,也不曾见到一个。

外面说他入赘,也是无法反驳。

偏偏这段时日下来,他一直赖在府里,面皮厚过了百年城墙,只把自己当做真正主人,带群狐朋***,吃喝挥霍,放纵奢靡,乃至天天舞枪弄棒,对外卖弄,惹得旁人取笑。

如今外面人都道,原本文华府邸,整日杂耍卖艺,变作猪窝狗圈!

不仅咱们府里看不惯他们,旁人更是议论纷纷,笑话咱家老爷心软好欺,更把那位姑爷当做随口的笑谈。

如今出门走在街上,也都觉得丢人。”

又一人道。

“这话不能说错。不过姑爷终是救了老爷一家性命,你且嘴下留情,免得被人听见,招惹麻烦上身。”

一道稚嫩声音道。

“老哥这话说得,倒像青哥儿故意找茬儿。公道自在人心,咱家老爷这位恩人,正如大伙所见,应该叫做专打秋风秦姑爷!嘻嘻~”

众奴哄笑。

黄信又闻一女婢言。

“还是青哥儿说得对,这位秋风姑爷,哄骗**老爷,把蔡府当做秦家,当真就是传闻里的恶兽哩。比老管事嘴里常说的那个,甚么偷铁吞天兽,胃口大上十倍!府里再多的金银珠宝,都被当做生铁吞吃掉!”

“是了,前几日,他让人去管家那里,几千贯的金银,石头一般扔出门,交给下面狱卒,能有甚么用处!”

“怕是勾勾搭搭,私下分钱。”

“这话说得极是。若自家人用了还好,咱们不能说他的不对。偏偏那厮天生贱骨,最懂吃里扒外,对绿林里的莽汉掏心掏肺,逢人成百上千贯的金银送过去,倒不见他对咱们这些府里的老人用过半分心!”

黄信听他们说得难听,心头一阵恼怒。

他大步转过园门,见廊角处一群奴仆,斥道。

“尔等低贱下人,也敢背后议论主家?”

众仆见黄信逼近,心下吃惊,知道他是秦明亲信,顿时个个噤声,只将目光看向那位青哥儿。

青哥儿见众人看着自己,心里也是不服,嘴上忍不住反驳。

“咱们说话轮到你管,难不成说错了甚么?”

这话一出,黄信无法忍耐,当即大踏步上前,一把扯紧青哥儿胸前衣襟,直把他当做小鸡提在身前,举拳欲捶。

不过,他终非鲁莽之辈,心头虽怒,行事仍有分寸,缓缓放低铁拳。

青哥儿身子凌空,伸手去抓黄信手臂,只觉摸上一根金刚铁棍,无从撼动分毫。

胡乱蹬脚,又无力挣脱,面上涨红,嘴里急嚷。

“你这糙汉好不讲理,还要动手动脚?放开,我是管家身边人,似你这等粗莽军汉,近来府里面好酒好肉的招待,怎就翻脸打人?便一只狗,也认得喂食之人。你真有胆量动手,就来打啊!”

黄信越听越怒。

“下三滥小人,只会搬弄唇舌,又算个甚么东西!凭你也敢指责爷爷?便是蔡府相公,都不曾这般说话!”

说着一拳击出。

啪!

只一下,让那青哥儿脸上变形,口鼻瞬间歪斜,涕泪血水齐喷,再难叫唤出声。

更夹杂受惊奴仆尖叫,各自扭头奔散。

黄信脑中有些冷静下来。

他并非鲁莽之辈,听人辱及秦明,无法忍耐出头,又被当面挑衅,方才真正出手。

如今打也打了,他不怕蔡家不满,只怕拖累秦明,便拽着死狗般哀嚎的青哥儿,径直来见秦明。

“大人,小人一时冲动,忍不住打了管家随从!”

秦明意外,看过青哥儿一眼,便认出那是管家身边亲信。

“怎么了?”

当下,黄信将情况说明。

秦明听得眉头皱起。

要说蔡府下人,不少人曾在相府中办事,经历京师繁华,自觉见多识广,面对他这位川中姑爷、粗鄙军汉,难免心存轻视,也是人情之常。

不过,这般背后议论,可就坏了规矩,着实有些过分!

难道是那管家蔡洪有意为之?

其实没过多久。

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秦姑爷可在?小人蔡洪请见。”

听见动静,原本装死的青哥儿,就去大声叫惨。

“哎呦,疼死我了!黄信,你下得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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