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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最后一场,我看着自己呕心沥血写的策论毫不犹豫在卷面画了一个叉。
前世,我十年寒窗苦读,却在殿试时被考官指认我抄袭。
本该属于我的状元慕云夺去,他打马游街,娶得高门***,衣锦还乡。
而我被革除功名,全家流放,爹娘死在了流放路上。
至死我都不明白,我奋笔疾书三天写出来的策论为什么会跟慕云的几乎一样。
这一次,我在殿试上直接摆烂,眼瞅着隔壁新科状元急疯了。
......
“慕青,这次书院作弊器,你又是第一,真给咱们村里长脸啊!”
“可惜了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天赋,读书过目不忘似的,要是我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慕云拍着我的肩膀,欣慰地笑着。
可我知道,这副笑容下面隐藏的,是令人胆寒的恶意。
前世爹***死犹在眼前,身上满是冻疮,手腕脚腕被镣铐磨得几乎见骨,没有鞋子的脚底被尖锐的石子硌得血肉模糊。
爹娘年迈体弱,又长时间没有吃食,一路走来已是极限。
为了不让爹娘被饿死,我只好将自己的血喂给他们,可这只是杯水车薪。
失血过多让我两眼发黑,我打碎了一身傲骨,跪在官兵脚下,乞求他们施舍一点吃食给爹娘,却换来一顿拳打脚踢。
我和爹娘最终被活活打死在流放的路上。
“这次春闱,说不定你能拔得头筹当上状元呢!咱们村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思绪被拉回来,我看着慕云口不对心的恭维,忍着恶心也鼓励了他几句:
“你也不错啊,想来进士没问题的。”
但一个进士怎么能满足慕云的胃口呢?
他要的是状元的头衔啊。
前世,我院试第一成为秀才,乡试又得了第一成为解元举人,书院夫子说我有三元及第的可能。
三元及第是每个学子的志向,但真正能做到的寥寥无几,至少本朝还没出过三元及第的天才。
慕云以为是我过目不忘,殊不知我寒窗苦读十年,早晚用功不敢有一日松懈。
偶有放松的心情,在看到为***夜***劳的爹娘后,也会转化成继续刻苦的动力。
会试考完后,我心里便有了底,我想,我终于不负爹娘和自己。
我再次拔得头筹,中了会元。
但我没想到的是,慕云竟然得了第二名。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殿试时,慕云竟然每次领先我一步说完了我想说的所有答案。
主考官随即甩出两张答卷,一张是我的,一张是慕云的,除了些许用词不同,其余几乎一样。
慕云故作惊讶道:
“慕青,你想登科及第我理解,可你不能抄袭我的啊!”
我跪在大殿想为自己辩解,可考官咬死是我抄袭,当即将我打了二十大板,判我革除功名全家流放宁古塔。
被拖出金銮殿时,慕云看我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似乎在说我终于被他狠狠踩在了脚下。
他被钦点为今科状元,红袍加身,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打马游街。
而我被昭告天下***,成了被所有人唾骂的对象。
“还以为真要出个三元及第的天才了呢,原来是抄别人的,简直丢我们寒门学子的脸。”
“是啊,那么多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知羞耻。”
我被书院除名,和父母穿着囚衣被巡街,数不清的唾沫和臭鸡蛋砸在我们身上,像这洗不清的污名一样。
不,我没有抄袭!
转过身,我眼里迸发出恨意,这一世,我会弄清楚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