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怎会不知昨日送到裴府的嫁妆少的可怜?自己怎么可能拿进了侯府的那一百二十抬嫁妆去换回进了裴府的三十六抬嫁妆?
她尖叫道,“不可能,那是母……是丞相府给我的嫁妆!”。
穆歆然微微抬眸,看她一眼,“难不成,母亲早就知道要嫁进侯府的是你而不是我?所以这些嫁妆是给你的?”
何晴晴立刻抿住了嘴,她当然不能这么说。
“再说,你不过是祖母认的干孙女,我堂堂相府嫡女的嫁妆,又岂是你能攀比的?难不成丞相夫人给你置办的嫁妆,会越过我这个嫡女去?你配得起相府这一百二十抬的嫁妆吗?”
何晴晴气得脸色铁青。
夫人也是面色不善,但是前面她们都已经说了,那是阴差阳错,是喜婆和轿夫抬错了花轿。
总不能说,嫁妆也睁着眼睛抬错了吧?
果然下一刻穆歆然又凉凉的说道,“更何况,嫁妆单子早在一个月前就过了侯夫人的眼,难不成侯夫人在一个月前,就能认为这些嫁妆是给何晴晴的?”
那眼神充满了审视和威胁。
侯夫人立刻反驳,“与缙儿定亲的是你,那嫁妆单子自然是你的。”
要是让外人知道定远侯府与丞相府密谋换亲,侯府就名声扫地了。
穆歆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既然侯夫人都承认了这嫁妆是我的,那还请侯府立刻将我的嫁妆搬到对面的裴府吧,有劳。裴府那边给表妹的嫁妆,我也会让人一起搬过来的。”
何晴晴气得真是浑身颤抖,可又只能死死忍着。
穆歆然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我的陪嫁丫鬟和婆子呢?”
侯夫人泄了气般,随意地抬了抬手,“都在西侧院。”
反正嫁妆要搬走了,两人的丫鬟婆子也要换回来。
穆歆然于是满意地朝着西侧院走去。
这边的赵缙和何晴晴便继续接下来的敬茶程序。
穆歆然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西侧院,守在门外的婆子见是正主儿来了,也不废话,直接将门打开。
里面有两个人影立刻冲了出来,一个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思巧,一个是自己的乳母,周妈妈。
二人看到穆歆然又惊又喜,“小姐小姐!你终于来了!”
昨日二人发现新娘子被交换后,立马就要冲到对面的裴府去**,可惜被侯府的婆子关押了起来,一个晚上都没能出来。
穆歆然抬了抬手,“我都知道了。周妈妈你身上可有嫁妆单子?”
周妈妈点头,“自是有的。”
“还劳烦周妈妈核一下嫁妆单子上的东西,我们要把我们的嫁妆搬回去。”
周妈妈大惊失色,“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穆歆然淡淡地说道,“这侯府联合丞相府,换了新娘,就连婚束也换了名字,我也强留不得,只好把嫁妆带回去了。”
周妈妈立刻眼里蓄上了泪水,“我的小姐……”
思巧震惊之余,终于反应过来小姐的意思,也立刻哭哭啼啼起来。
穆歆然没有理会二人,径直走了进去。
她走到西面库房,推开门进去。
前世她的嫁妆,就藏在这个库房里。
她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盒子里面翻出了一块血玉。
前一世她到死才知道,原来这块血玉是自小在她襁褓里的。
想必是丞相夫妇把她抱来的时候,发现了这块血玉,但却从来没有提起,也不知怎的就塞进了她的嫁妆里头。
她心头稍定,有了这块血玉,就有了寻找亲生父亲的线索。
她让周妈妈留下来核对嫁妆单子,自己带着思巧回了裴府。
按说大婚次日要给父母敬茶,可是裴府二房并没有裴二老爷,只有一个终日在佛堂里不问世事的裴二夫人。
而这裴三公子却不是裴二夫人的亲生儿子。
裴二老爷早逝,膝下无子。是裴府为了给二房继承香火,从裴家亲族过继过来的。
据说裴三公子过继过来的时候已经七岁,家中父母身亡,性格难熟,过继过来之后与裴二夫人母子情分也较为生疏。
再加上裴府对二房的轻视,裴三公子无人多加照拂,只能自幼勤学苦练。
到了十二岁那一年,突然自请去边疆投奔大伯,倒是屡建奇功。只可惜一年前重伤回到京城,双腿已废。
穆歆然一边想着一边回到裴府后院,寻了个下人问裴三公子在何处。
那个下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裴三公子出门去了。
穆歆然只好让思巧随时关注着,若是三公子回来,便同她一道去给母亲敬茶。
她回了屋,打开手心里的那块血玉,仔细端详着。
血玉什么纹路都没有,也没有雕刻,只是圆滚滚一块椭圆形扁扁的造型,一侧顶端有一个圆环的凹槽,其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心中有些失望,如此一块圆润润的血玉,却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这时也不知怎的,她突然喉间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全部染在了血玉上。
她还来不及诧异,就见那血玉似是微光一闪,然后自己眼前的景色完全换了新。
这是一个开阔的空间,有山有水,有花有草。
她震惊万分,惊慌地想着,刚才不是还在卧房吗?
念头一动,眼前又变成了自己卧房的样子。
她惊魂未定,难不成那是血玉的内里乾坤?
她抽出帕子,按压了嘴角的鲜血,又把血玉外头的鲜血擦干,想起上一世自己也莫名其妙吐过几次血,但是看了大夫实在是找不出原因。后来几个月后又莫名其妙好了,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也就不管它了。
她开始研究起血玉来,几番测试,她惊奇地发现,只要自己心念一动,就可以自由在血玉空间和现实之间来回腾挪,还可以把东独立进这血玉空间里。
那山泉水,极为甘美也不知饮用了有何好处。
也许是刚才莫名其妙吐了一口血的缘故,她只觉得有些困倦,便合衣躺在床上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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