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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敏见梁肇成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连忙上前阻拦。

“林溪同志,不能再扎了!”

“肇成已经醒了,喂他吃止痛药很快就能好。”

吕敏握着手中的白色药片,快步朝病床上的人走去。

林溪眼疾手快地从她掌心拿起药片,凑近鼻尖嗅了嗅。

“这是康纳帕他定?”

吕敏眼神怀疑地盯着林溪:“你怎么知道?”

林溪意识到说了什么,心下一惊,面上不动声色,轻松地耸了耸肩。

她伸手指向病床桌上,标注着英文的黄色透明药瓶。

“上面标记着药名,我看到了。”

吕敏语气犀利地问:“你懂外语?”

林溪眸光微闪,谦虚地说:“只懂一点点皮毛。”

梁肇成也好,吕敏也好。

似乎都对她抱有很强的防范心。

这种感觉很微妙,重生回来的林溪有点不适应。

吕敏还想说什么,林溪把手中的药片送到她跟前。

“这种药属于精神药品,具有成瘾的危害,尤其是对于梁肇成这样的军人来说,长期服用后果不堪设想。”

“不可能!”

吕敏想也不想地大声反驳。

康纳帕他定是由国外引进的止痛药,药效非常好,能让患者快速见效。

林溪把药片放回吕敏的手中,淡声道:“事实如何,我无从辩解,只是一种建议。”

她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的梁肇成,晃了晃手上的数枚银针。

“还要不要继续?”

梁肇成垂眸看着身上,穿透皮肤扎进肉里的银针,又去看林溪手中的恐怖银针。

他嗓音沙哑地问:“只是止痛?”

林溪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仿佛终于遇到个懂行的。

“当然不止有止痛效果,你如今的身体情况,气血瘀滞,经络阻塞不通,每次内脏出血量多时,身体疼痛钻心刺骨。

以九转金针之术,精准地刺入周身三百六十处穴位,可以疏导全身经脉,激活周身气血运行,排出体内瘀阻之气。”

“三百六十处穴位?!”

吕敏惊呼一声:“这不得把人扎成筛子!”

阿木提的脸色也跟着白了白,对林溪露出怀疑的眼神。

唯有梁肇成惨白的脸色不变,渗入汗迹的漆黑眼眸,目光沉静地凝着林溪。

他只问了一句话:“能治到什么程度?”

林溪唇角微扬,自信而笃定道:“一个月时间,我能让你恢复如初,你要不要赌一把?”

她相信梁肇成能明白她的意思。

爷爷在三十多年前,能把炸得破破烂烂的梁父救回来。

她身为林氏第三十八代传人,有两世行医经验,也有让梁肇成痊愈的能力。

听到这话的阿木提,眼底露出几分不确定的怀疑。

这么年轻的姑娘,真的会治好团长么?

了解梁肇成身体情况的吕敏,听着林溪的自信宣言,沉下脸来。

这不是在胡闹吗!

就算是请京市最好的医生来,也无法保证能让梁肇成痊愈。

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让人恢复如初,简直是痴人说梦。

吕敏语气严肃道:“小林同志,我身为卫生院的院长,坚决反对你的提议。”

她绝不会让林溪拿梁肇成的身体胡闹。

林溪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视线依旧落在梁肇成的身上。

梁肇成盯着掉落在病床上,打着石膏的断腿。

他没有让林溪久等,待抬眼时,给出答案。

“好——”

轻描淡写的口吻,嗓音低沉暗哑。

橘色余晖从窗外折射进来,为男人染上一层温暖光圈,浑身散发着破碎感。

林溪好看的眼眸弯了弯,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肇成!”

吕敏冲到病床前,心痛又难过地看着他。

梁肇成仅一句话,就把她接下来的劝告堵回去。

“敏姨,她是当年救过我爸的恩人孙女,也是林家医术继承人。”

吕敏不敢置信地回头,眼神灼热地盯着,年纪轻轻貌美如花的林溪。

梁父常年挂在嘴边的世外高人,被传得神乎其乎,从未有人见过真人。

很多人对他口中的高人,都抱以怀疑的态度。

吕敏的丈夫当年跟梁父在一个队伍,清楚当时梁父是真的命在旦夕。

得知林溪身份的吕敏,一改之前的警惕与怀疑,郑重地拉着林溪的手。

“孩子,你真的有把握治好肇成?”

林溪手上还握着吓人的银针,怕伤到吕敏,把她的手推开,脸上的笑容依旧。

“我之前说了,给我一个月时间,会让梁肇成恢复如初。”

吕敏望进她清冷淡然的双眼,莫名的信了几分。

梁肇成忽然开口:“敏姨,我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

“好——”

吕敏跟阿木提离开病房,顺便把门带上。

病房内,仅剩林溪跟梁肇成二人。

林溪走到病床前,提醒道:“接下来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已经开始的治疗,不能半途而废。

否则前功尽弃不说,还会伤上加伤。

“嗯——”

梁肇成看着十多厘米的银针,以浓重的鼻音应了一声。

随着林溪的靠近,扑面而来一股女人的清幽香气,馨香争先恐后地钻进梁肇成鼻息。

他从未跟女人挨着这么近,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林溪把手中的银针,快速扎进梁肇成的身体穴位上。

的确很疼!

银针入体的瞬间,梁肇成的手紧紧抓起白色床单。

他浑身肌肉紧绷,身体因疼痛而痉挛,止不住地颤抖。

抓着床单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泛白,仿佛要把床单扯碎。

疼痛过了许久,才有所缓解。

梁肇成的身体开始发热,热的毛孔都张开了,无比舒坦。

自从一周前重伤,他每天都要承受疼痛折磨,第一次体会到受伤之前的轻松。

梁肇成睁开紧闭的双眼,眸光沉沉地盯着坐在病床前的林溪。

他喉结滚动,哑着嗓子问:“你想要什么?”

沉肃的语气带有怀疑,还有几分笃定。

林溪对他的这份笃定不明所以,满头雾水。

她如实地说:“我不想守寡,你应该会配合我的治疗吧?”

林宝珠上一世嫁给梁肇成,没多久就守寡了。

她可不想放过梁肇成这么优质的资源股。

做不成真实夫妻,做合作伙伴也好。

这事,她熟得很。

最重要的是,梁家在京市的地位数一数二,她可以借着这艘大船行方便之事。

梁肇成泛白发青的唇紧抿,语速缓慢地问:“你要跟我结婚?”

哪怕他极力遮掩,那份几不可察的惊讶,还是泄露出来。

他从未想过,林溪真的要跟他结婚。

林溪皱起眉,声音沉了几个度:“难不成你想悔婚?”

梁肇成倏然笑了,笑容很淡,稍显即逝,让人无法捕捉。

他语气虚弱地说:“怎么会,只要你不嫌弃我,明天我们就领证。”

林眯了眯双眼,悠悠道:“我都行。”

这执行力未免太强了。

问题不大,只要坐上梁家这艘大船就行。

林溪扫了一眼桌上的黄色透明药瓶,眼底神色暗了暗。

“梁肇成,想要一个月内痊愈,就要都听我的,你做得到吗?”

“嗯——”

梁肇成眯着眼睛,目光在林溪的脸上巡视,随口应了一声。

林溪拿起桌上的黄色透明药瓶,送到男人眼前。

“首先,这个药要停了,不能再继续吃了。”

梁肇成掀起眼皮,盯着林溪的眼睛,口吻随意地问:“你怎么知道它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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