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顾皎皎拦住侍卫,看向段珩,“***何故要责罚抱琴?”
“王妃何必明知故问。”
顾皎皎看着抱琴额上磕出的青紫血色,抿紧了唇,“***对妾身有何不满,直接冲妾身来便是,何必拿抱琴撒气?”
段珩眯眼,冷睨了顾皎皎片刻,嘴角忽而上扬笑了起来:“本王只是想与王妃亲近亲近,可惜王妃不愿。本王不高兴,王妃总不能让本王憋着这口气吧?”
顾皎皎的面色白了白,他这是铁了心要当众给她难堪。若真如他所愿,日后她与顾家,只怕都抬不起头……
段珩见顾皎皎还不肯松口,脸色阴沉下来,“看来昨夜的教训还是太轻了,本王不介意再教你一遍。”
段珩的话又让顾皎皎想起昨夜的屈辱,本就单薄的身子此刻几乎摇摇欲坠,她慢慢的收紧了手,“***,羞辱自己的王妃,很好玩吗?”
“王妃?”他冷呵一声,“那么,请秦王妃自行选择,伺候本王,还是让你的丫鬟受罚?”
顾皎皎的手嵌入了掌心,她垂下眸,而后拿起手边早已凉透的茶,猛灌了一口,俯身将茶渡入段珩口中,随即迅速抽身而退。
她站直了身,想到他方才与那些歌姬缠绵的画面,有些忍不住的想吐,“***,若是没别的吩咐,妾身便带抱琴退下了。”
“本王有说你可以走?”段珩看到她脸色一闪而逝的嫌恶,恼怒不已。不过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女子,竟敢嫌弃他?
他大掌扣住顾皎皎的纤腰,猛地将她甩到榻上,周遭的莺莺燕燕都吓了一跳,纷纷避开让出了位置。
昨夜的恐惧再一次袭来,顾皎皎脸色惨白,“***,你要干什么!”
她不是青楼女子,可任由他随时索取,但她的反抗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甚至是火上浇油的行为,他恼怒的撕碎了她的衣裙……
当着众人的面极尽羞辱,顾皎皎痛苦的闭上眼睛,俊***人更恼了,阴鸷着双眸,对早已呆滞的歌姬冷声道,“继续唱!本王有让你们停下吗?”
袅袅歌声,萦绕回旋。
……
两天后。
“**,您怎么样?今儿个该准备回门了。”抱琴摇了摇顾皎皎,撅着嘴抱怨,“***一大早便带了锦瑟夫人出了门,看起来没有要陪您回门的意思。”
顾皎皎恍若未闻,她蜷缩在床榻里侧,头发凌乱,目光呆滞。
自那日段珩在花厅当众羞辱强迫她之后,她便不敢再踏出房门一步,受不得那日旁人看她的讥诮眼神,而这间新房,眼下成了她最精致的牢笼。
抱琴见顾皎皎惨白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忧心不已:“**,***他那样待您,不如我们回去告诉老爷吧,老爷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还有表少爷,他也……”
“抱琴,慎言!”顾皎皎骤然回神,打断了抱琴的话:“不可,也不能让爹娘知道这些事。你若不想留在王府,今日回去后便留在相府,莫要跟我一起吃苦了。”
她下榻坐在梳妆台前,左右照了照镜子,镜中人太憔悴,又道:“先给我梳洗上妆吧,粉敷厚一点,看着精神些,不能让爹娘担心……”
抱琴依言为她装扮起来,心中却酸涩难忍,“**,奴婢怎会怕吃苦,奴婢只觉得**过得太苦了,***他……若是表少爷……”
“抱琴,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你有事。只是你也莫再提起表哥,免得惹来麻烦。”
抱琴听言不敢再提,顾皎皎紧咬着下唇,将涌上眼眶的泪全逼了回去。
已经选了这条路,便没有回头的机会,何况只要能护住顾家,护住爹娘,她便是咬碎了牙也得走下去。
“王妃在我秦王府可是乐不思蜀,不打算回门了?”
段珩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顾皎皎的脊背下意识绷紧,忙起身见礼,“妾身,参见***。”
眼前的男人身着暗红锦袍,金线织出的巨蟒盘踞于身前,腰间配着玲珑剔透的玉佩,无不彰显其尊贵的身份,容颜俊逸非凡,只是脸色有些不悦,她眼眸微敛,不敢多言。
段珩瞧着顾皎皎单薄的身子,衣裙松松垮垮,几乎将她整个包在里面。他眉头紧蹙。
王府亏待过她吗,才来三天就瘦成了这样?
“那为何迟迟没动静,怎么,你等着本王来请?”
顾皎皎微低着头:“妾身不敢。都准备妥当了,不知是现在出发吗?”
段珩冷哼一声,应都没应话,大步往门外走去。
抱琴从地上起身,为顾皎皎抱不平。
“分明是***一大早被那锦瑟夫人勾走了魂,这才延时至此,如今又来怨怪**没动静……还有那锦瑟夫人也真是,明知**是正妃,她一个侍妾不知道来拜见主母也便罢了,怎还偏偏挑今日与***出行!”
顾皎皎拍了拍抱琴,“好了,走吧。”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话多了点,心里也藏不住事。
两人相携着走出府门,一眼便瞧见秦王的黑檀木雕花马车。车帘被人从里面掀起,露出了一张女子的精致面容。随后,段珩也探出头来,对微微怔住的顾皎皎不满的道:“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
顾皎皎被丫鬟搀扶上马车,豪华马车宽敞舒适,却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正妃回门却带着带姬妾一同去,这种羞辱人的手段,亏他想得出来。
“先前锦瑟想去拜会王妃姐姐,无奈***不许。这几日外出,总是被人错认成王妃姐姐,真是……”
锦瑟夫人柔若无骨地攀倚在段珩身上,媚眼微挑,掩嘴轻笑。
顾皎皎眼皮都懒得抬,“哦,那不如我们此刻下去,看看谁会当着本妃的面,唤你一声王妃?”
锦瑟被噎了一下,气恼不已:“你!***,你看她……”
顾皎皎冷冷看向段珩,不知他又会说出什么轻贱她的话。
段珩狭长的眸细细盯着顾皎皎看了半晌,无人说话,车内气氛压抑到了极致——